铃一响,他赶紧躲了出去。
电话是专门冲着朱楠而来的,他一时也躲不了,只好去面对。
朱父传来儿子,开门见山道:“刚才你们经理打电话给我,跟我说了一个多小时。。。。。。”
朱楠见情况不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懒得去管那些内容,只想知道结果,遂打断了朱父的话:“所以,您的意思是?”
“人家那么大年龄,在电话里讲了一个多小时,人家都说要培养你了,你还想哪里有这等好事?”朱父本来对儿子的辞职想得最开的时候也是勉强赞成,被方老太太灌输了一个小时的成功思想,自然觉得儿子辞职相当于放弃皇位不要去出家当和尚。
朱楠想到方老太太不经他同意私自教育到了朱父头上,心里顿时来了火,为自己的青春打抱不平地说道:“您知道她是怎样一个人?您知道她没有有私心?还有,她能把我培养成怎样?”
“别人怎么说也有经验。”
朱楠感觉情况比想象的严重,做好了做个大逆不道的儿子的准备,对峙道:“我不想说了,就算她把经理的位子让给我,我也不希罕。”
朱父见儿子依然执迷不悟,也来了火,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真是我见过的最没人性、最没用、又最瞧不起人的人。”
电话被强行挂断。朱母坐在一旁,看着自己最亲的两个人吵架,心里比当年更年期到了还难受。
第二十七章
朱楠第一次跟朱父闹翻了,没心情再看电视,跑到房间里关起来,又没心情睡觉,爬起来转来转去,发现连转的心情也没了。
世上有很多事,没心情了也要做。朱楠转来转去,想到自己辞职的路漫长得都可以写传记了,想到自己想出去闯闯却成了朱父眼中最没人性最没用最瞧不起人的“三最”儿子,想到自己在“不是孤儿胜似孤儿”的境地却没一个人可以倾诉,他恨不得从窗户里跳下去,又发现房间在一楼,跳了也白跳,只好将墙上的偶像的海报扯下去,撕了个粉碎。
撕完偶像的海报,朱楠又发现自己的确不是一个好人,做学生不是一个好学生,做职员不是一个好职员,做儿子不是一个好儿子,现在做粉丝也不是一个好粉丝。他突然感到一种身体承受不住的疲惫。
人都是很自私的动物,他们有了气,总想找个人,先把气出了再说。朱楠能出气的对象不多,他只能想到姐姐,把气憋到了手机里,发了过去:“你爸他又变卦了,他彻底否决了我,别怪我无情,这个家以后是再也难团圆了。”
朱楠这次没有指望朱姐说什么来安慰自己,只是单纯的想发发火。他把手机一关,继续转来转去,想办法把后半夜给过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朱楠才看到朱姐分了好几条才回过来的短信:“你们怎么又闹僵了?你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这种思想都根深蒂固,既然改变不了,就换个方式解决,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近乎决裂的方式?我们两个都是心理黑暗的人,咱不要他们的理解也要不到,但光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情就不得不让咱想方设法回报!你要知道这个家不是你跟爸两人的,还有我跟妈。我们努力营造的幸福不该被这么轻易毁去。我一直处于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里,只要你一有想法决定就必定轰动全家一次,他们只会动脾气,只有我害怕着你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你不知道我承受了多少?我甚至宁愿是我在闹后果由我来付也好在那里担心。。。。。。爸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虽然支持你出去闯,但不是很希望你去叔叔那儿。这世上人情味本来就那么一点,你这么一闹说严重点就已经让爸跟叔叔家的关系破坏了。他本来不喜欢妈这边的亲戚,这让妈夹在中间多不好做,心里的委屈找谁诉说?你也别怪爸巴结那边的亲戚,以前我也不屑这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