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奕聲音很低，聽不清在說什麼，只能邱彥滿滿都是傷心的哭泣聲，邊哭邊含糊不清地嘶喊著。
還有桌椅磕碰和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ldo;你為什麼啊‐‐&rdo;邱彥哭喊著，&ldo;我爸爸沒有了‐‐&rdo;
&ldo;邱奕！&rdo;邊南急了，這動靜一聽就知道邱奕把事情都給邱彥說了，他過去擰了擰門把手，&ldo;二寶？二寶！&rdo;
&ldo;別進來。&rdo;邱奕在裡面說。
邊南停了手，跟申濤對視了一眼，倆人都站在了門外沒敢進去。
&ldo;怎麼了這是？&rdo;萬飛煮一半餃子，聽到動靜跑進了屋裡，壓低聲音問。
&ldo;估計打他哥呢。&rdo;申濤小聲說。
&ldo;靠，為……&rdo;萬飛愣了愣，&ldo;邱奕是不是把放棄的事兒也說了？我操這話不說不行麼？&rdo;
&ldo;他這人就這樣，&rdo;申濤嘆了口氣，&ldo;煮餃子去吧。&rdo;
裡屋又傳來了碰撞的聲音，邱彥哭喊得嗓子都啞了，萬飛指了指門：&ldo;這……不管？&rdo;
&ldo;我餓了。&rdo;邊南看著萬飛。
&ldo;……行行行，&rdo;萬飛皺皺眉，&ldo;我接著煮，水剛燒開。&rdo;
幾分鐘之後，邱彥的聲音低了下去，裡屋漸漸安靜了下來。
萬飛那邊把餃子煮好了端進屋的時候，裡屋的門打開了，邱奕走了出來。
邊南一看他就愣了，邱奕嘴角破了，眼角旁邊還有一小片青紫。
&ldo;下手這麼重？&rdo;申濤也愣了，往裡屋看了看，&ldo;二寶呢？&rdo;
&ldo;睡著了，&rdo;邱奕拿起桌上一個小鏡子對著看了看，舔了舔嘴角，&ldo;拿椅子砸我呢，勁兒真大。&rdo;
&ldo;何必呢，沒必要跟他說那麼細吧。&rdo;申濤說。
&ldo;那不是我一個人的爸爸，&rdo;邱奕按按眼角，&ldo;那也是他爸，該知道的就該讓他知道。&rdo;
&ldo;吃餃子吧，&rdo;邊南把椅子放到桌邊，邱奕的作法跟他不是一個風格，但在這樣一個家庭里，誰也不知道真正合適的方式是怎樣的，&ldo;要叫二寶也吃點兒麼？&rdo;
&ldo;不叫他了，剛睡著，醒了萬一又打我呢。&rdo;邱奕笑笑坐下了。
吃完餃子，萬飛和申濤又坐了一會兒才各自回家了。
邊南和邱奕沉默地坐在客廳里看著電視。
邊南想說點兒什麼，希望邱奕能回應，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合適。
他希望邱奕能痛快地哭一場，痛快地爆發一次，痛快地渲泄一次自己的情緒，打人，罵人，哭，都行，就像邱彥那樣，把自己的痛苦全都扔出來。
但這樣的狀態在邱奕身上始終沒有出現，跪在邱爸爸床頭的那幾分鐘似乎就是他全部的爆發了，沉重而壓抑。
這一夜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也沒有上床睡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一塊兒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天亮的時候邊南睜開眼睛，看到桌上已經擺了熱騰騰的包子和豆腐腦，邱彥低著頭正在整理自己的書包。
邊南看了一眼邱奕，還在睡，這段時間以來邱奕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這會兒睡得很沉。
&ldo;二寶。&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