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脸的头一份儿,她母妃连她们主子皇后娘娘的面子都敢驳,这下和龄可是真坏菜了,自己得离她远点儿,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和龄不知道安侬在想什么,还问她呢,“我真的会倒霉么?”
安侬僵硬地抿嘴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跟着就出了门到外头水井里打水。
和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过她是个乐天派,心想自己就这么猫在坤宁宫里不出去,仪嘉帝姬再能耐也不能进来寻她的麻烦不是。
这么一想就通身舒坦了,半下午趁着天还亮堂堂的时候和龄和安侬两个抬了热水回房洗澡。今儿个都忙出了一身的汗,人身上湿漉漉的可不是难过么,一切准备就绪,和龄先一个迅速钻进了浴桶里,浑身被水包裹了,她幸福地吁出一口气。
安侬站在边儿上脱衣服,人家害羞,有点躲着她,和龄是大大咧咧的,她捧了把水洒在安侬身上,笑眯眯道:“往日没注意,你的胸可以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安侬捂住了嘴,“快别浑说一气了,我只当你现下里愁烦着仪嘉帝姬要寻事呢,怎么知道你忘性这般大,活该要倒霉!”
和龄被说得蔫蔫儿的,她心想自己大约是真的摊上事儿了,正默默谋划着出路,没成想她没事儿,安侬倒祸从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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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景仁宫里,樊贵妃回去后越想越坐卧难安,钱嬷嬷屏退左右呵腰道:“娘娘,喝杯茶降降火气。”
樊氏心烦地推开茶盅,尖利的护甲在紫檀木的桌面上一下下划拉着,发出钝钝的刺耳的声响,听得人难过极了。
“实在是等不得了!”她冷不丁站了起来,一头钗环碰撞,围着地心转了转道:“那叫和龄的丫头,她那张面孔本宫想起来就心慌。”留着她,自己就时刻感受到威胁!
“这。。。”钱嬷嬷从善如流,立马道:“娘娘您别慌神,她能同您有几分神似那是她的福气。”
樊贵妃听了这话,不停转圈的脚猛然定下来,她通身一震,视线透过隔扇窗望向这片富丽的景仁宫,须臾,不以为然道:“嬷嬷这话差了,她不像我。”
薛贵妃曼声说着,拔下了发髻上的簪子,她拨了拨沉香描金炉里烧成灰烬的香屑,话意里暗含了几分讥讽,“与其说像我,倒不如说。。。她像良妃妹妹。”
“主子!”这话是怎么说,怎么想到这一茬儿去了?钱嬷嬷惊弓之鸟似的,拔脚就推开隔扇门向外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才放下心来。
当年谋害良妃娘娘的事按说是没人知晓的,不久前却无端叫皇后听到了风声,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与她。
她们主子惊吓得夜夜都睡不好,连皇上都起了猜疑,一连好几日不曾踏足景仁宫。
这事情好容易才平息下去,可再不能出任何差错儿了。
“主子,这世上恁多事,还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皇后娘娘她知道了又如何,您只管把皇上一颗心拢住了,皇后娘娘又没有证据,她再往您身上泼脏水只要皇上不信,就没人敢在背后说三道四!”
宫里头起的那起子流言樊贵妃是有耳闻的,为此不知暗下里支使万鹤楼处置了多少人,她渐渐安心下来,只要手里头捏着东厂,她就有底牌。萧氏算什么?她不过是比她们姊妹早入宫罢了,偏她是皇后她只能是贵妃,她怎么肯甘心?
钱嬷嬷见主子的情绪没那么起伏了,便又双手托着把茶盅呈了上去,“奴婢伺候娘娘用茶。”
樊贵妃伸手接过了,揭开茶盖儿吹了吹,这茶叶是庐山云雾,泡茶的水是御用玉泉山的水,打眼一瞧碧幽幽的茶汤好似格外喜人。
钱嬷嬷不失时机地道:“放眼整个宫里,皇上对主子您的宠爱有谁能及?就这玉泉山的水,大老远送进宫里头来,除了乾清宫和储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