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闻着,可这密果儿毕竟只是一个人,又不及他师傅老柑橘在御前伺候的多,长此下去要待何时?
卑职虽不曾预先知会过大人,一颗心却是时时刻刻为大人绸缪,淳则帝姬比密果儿自然更为同皇帝亲厚,只要让帝姬也佩戴上这香囊,自然是锦上添花事半功倍,不消多少时日便可要了皇帝的命!”
他为达到这目的甚至同帝姬身边的宫女儿搭上关系,想借以安侬之手把香囊送到帝姬手里,如今分明就快成了,却横遭大人阻止,实在意难平,颇觉可惜。大人这是陷进情网里了,若放在往日何至于这般畏首畏尾,不说一个帝姬,便是三个十个,只要能有用处,他连眼皮也不见得眨一下。
泊熹沉默下去,长指按了按眉心,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如今纯乾帝在萧皇后的游说下有意将和龄嫁入国公府,一旦赐婚的旨意下达,便是他也回天乏术。
他起初是要一点一点让皇帝死得无声无息,这是慢性毒,需要时间。然而皇帝却有意张罗起他和和龄的婚事,若是将他们相配那另说,可皇帝打的却是叫他娶仪嘉帝姬的主意。
如此不遂他的愿,他本想叫皇帝死得安稳些,目下瞧着,皇帝自己却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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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大半夜的雨,月亮是后半夜露脸的,果不其然,第二日是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天空蓝得如同一块不掺杂质的蓝宝石,连风里都是令人微微熏然的惬意舒爽。
和龄坐在梳妆台前由得宫人为自己梳妆,她尽管后半夜没怎么睡,此际精神头儿却好得出奇。安侬为她戴发簪时她不可避免的再次留意到了她挂在腰间的小香囊。
这香囊味儿不重,几乎等同于没有,却意外的能引起她的注意。不过和龄今日就没有再问安侬要了看了,她看向铜镜里满脸严肃的人,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扬起个漂亮自信的弧度。
她已经决定要在哥哥来看自己之前就去养心殿里头。
从昨儿个恢复记忆开始,她满腔里都是一股一股排山倒海的气流,倘或爆发出来,定能将樊贵妃燃成灰烬。
宫墙深深,两边红墙底部残损斑驳,和龄面无表情地坐在轿辇上,她支着下巴看着沿途的风景,脑海里却不时窜出儿时零星的记忆,有和父皇的,也有和哥哥的,但更多的是那个阴雨连绵里手执油纸伞的母亲。
在和龄的记忆中她的母妃极讨父皇喜欢,她和哥哥日日都能见着父皇,她知道,很多皇子帝姬大半年里除了节日宴席都是见不到父皇的,皇宫就是这么个现实的地方,天家感情淡泊,若是母妃不得宠,她也不能小霸王似的在宫里头横着走。
原以为一辈子都要那么无忧无虑过下去,却料不到后来那些祸事,母妃横死,她和哥哥流落王庭之外。
和龄想起自己在关外无数辛酸艰难的日子,心中对樊贵妃的痛恨就越重,想起樊贵妃用不光彩的手段除掉母妃后扶摇直上,一时间直接拿刀上景仁宫砍人的心思都有了。
可她不再是莽莽撞撞的和龄了,她认的清自己的身份,什么事,都要按规矩办,在这个宫里,真正能做主的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是以,她要把自己所知道都告诉他,让他知道当年的真相。
也只有如此,樊贵妃才会自食恶果。
沿途处处是因她经过而跪伏在墙角的宫人,和龄突然有点感慨,身子向后仰看着苍穹。小福子走在边上,他拿眼看了看帝姬,再瞧安侬,着实不明白他们帝姬这大病初愈的怎么赶不及似的就要去见皇上了,竟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么?
绕向一边拿眼神示意安侬,安侬却也不解,帝姬在想什么她是一点儿都猜不着了,只求保住目前的地位顺顺当当过下去就万事大吉了。
一路无话。
轿辇畅通无阻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