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往浴室走過去，打算洗漱完了再琢磨琢磨吃什麼。
剛走了兩步，踢到個啤酒罐。
他趕緊一腳踩住，剛想看看是不是把初一吵醒了，一回頭嚇了一跳。
初一一臉迷茫地頂著亂七八糟的頭髮站在沙發跟前兒。
&ldo;你什麼時候起來的？&rdo;晏航瞪著他，&ldo;一秒鐘之前你還睡那兒呢，你演鬼片兒啊？&rdo;
&ldo;我以，以為有人敲，飯盆兒叫，叫早呢。&rdo;初一抓了抓頭髮。
&ldo;你們的宿舍文化很另類啊，&rdo;晏航進了浴室，&ldo;你想吃什麼？給你五分鐘想想，我不想吃東西，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rdo;
&ldo;哦。&rdo;初一應了一聲。
晏航洗漱完出來，看到他坐在沙發上，還是一臉迷瞪，但是地上的啤酒罐已經全捏扁收拾到昨天裝燒烤的袋子裡了，茶几上扔得亂七八糟的簽子也都沒了。
&ldo;你是不是夢遊的時候也能收拾屋子啊？&rdo;晏航問。
&ldo;閒著。&rdo;初一笑了笑。
&ldo;想吃什麼？&rdo;晏航又問了一遍。
&ldo;我也不，不餓，&rdo;初一摸了摸肚子，&ldo;你去上，班吧，我餓了出，出去吃。&rdo;
&ldo;行吧，&rdo;晏航拿了外套準備出門，站在門口又交待著，&ldo;你無聊可以看看電視，我電腦你也可以用，要實在還無聊你就去餐廳找我。&rdo;
&ldo;嗯。&rdo;初一點點頭。
今天是放假第一天，從早餐開始就很忙，晏航把早會都縮短了時間，只隨便講了兩句，交待了一個服務員幫他把給初一家的月餅寄了之後就開始忙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餐廳里已經都是客人，一多半都是遊客。
晏航平時還能在吧檯後頭站著來回倒著休息一下腿，今天基本就沒停下過。
&ldo;航哥，&rdo;張晨走過來，&ldo;那邊的客人一直沒點餐，占了個四人桌快一小時了……&rdo;
&ldo;我去。&rdo;晏航說。
張晨說的那個客人，他之前已經注意到了，一個中年男人，坐在靠窗的桌邊，一直看著窗外，沒點餐也沒有提過任何要求。
就晏航有一眼沒一眼看到的服務員給他加水都加了四回了，換個人這么喝水估計早就得上廁所了，膀胱的承受力真強。
晏航往那桌走了過去。
平時這種客人他們不會管，但像今天這種占了四人位只喝水的情況，他就得去委婉地提醒一下了。
&ldo;先生您好。&rdo;晏航站到了這人旁邊，打了個招呼。
這人還是看著窗外，似乎沒聽到他的聲音。
&ldo;先生？&rdo;晏航又叫了他一聲，同時迅速地打量了一下這個人。
頭髮不長，應該是理過沒多久，但是一看就沒打理，還有些油膩，大概有三四天沒洗過。
穿著一件舊t恤，外套也舊了，袖口有些褪色。
褲子是普通的休閒褲，看不出新舊，但腳上的鞋一眼就能看出來穿了挺久了，比初一拿回去做紀念的那雙舊nb還要滄桑。
他們餐廳在五星級酒店裡，他雖然不會從外表做出什麼結論，但這樣打扮的人，他在餐廳幹了這麼久，從來沒見過。
&ldo;先生您好，&rdo;他往旁邊走了一步，站到了這人的側對面，第三次打了招呼，&ldo;我是這裡的領班，請問您現在需要點餐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