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放棄，畢竟他跟別的同學不一樣，打工是他唯一的經濟來源，不打工連飯都吃不上了，別說學費那麼大一筆了。
還要還錢給何教練，人家那麼肯幫他，他不能拖太久不還錢，最好過年前能把錢給還上。
&ldo;土狗。&rdo;身後有女生笑著的聲音。
初一沒回頭，他不好意思。
周春陽偏了偏頭：&ldo;不理人啊？&rdo;
&ldo;不知道怎，麼理。&rdo;初一說。
&ldo;狗哥，&rdo;又一個女生說話了，&ldo;幹嘛這麼冷漠啊，打個招呼都不行嗎？沒禮貌！&rdo;
初一猶豫了兩秒，轉過了頭，看到了三個女生正靠在後面的樹下，邊喝汽水邊沖這邊看著。
&ldo;嗨。&rdo;初一說。
幾個女生都愣住了。
初一也沒有多餘的社交詞彙儲備，於是轉回頭繼續看人打球了。
&ldo;我服了你了，&rdo;周春陽說，&ldo;有時候真想看看就你這樣子是怎麼追人的。&rdo;
追人？
追誰？
追……晏航嗎？
初一猛然又陷入了單向尷尬之中。
但是他也突然發現，自己只是像晏航表白了，然後……並沒有&ldo;追&rdo;的這個過程。
是啊，沒追過。
要追的嗎？
要吧？無論男女，喜歡一個人，不都得追求嗎？
啊。
晏航要追嗎？怎麼追？
他轉頭看著周春陽。
&ldo;幹嘛，&rdo;周春陽看著他，&ldo;不服啊？&rdo;
&ldo;隨便看，兩眼。&rdo;初一說。
周春陽笑了起來：&ldo;有病。&rdo;
初一正想說話，他手機響了。
是晏航嗎？他很著急地掏出手機，伸手就直接接了電話。
但在把手機舉到耳邊的時候，他看清了來電顯示。
不是晏航。
是一個沒有存過的號碼，歸屬地顯示的是一個南方城市。
他頓時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個來自首都的電話。
是老爸嗎？
是同一個人嗎？
一南一北，一夜之間就換了地方？
&ldo;……餵？&rdo;他站了起來，轉身往一邊沒有人的地方走過去。
電話里沒有聲音。
&ldo;說話，&rdo;初一走到了教學樓的側面，&ldo;餵？&rdo;
那邊依然是沒有人出聲。
初一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又開始有些發抖，不知道是預感，還是別的什麼感，很強烈，他無法控制自己這麼想。
這是老爸打來的電話。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他很艱難地開了口，聲音非常低：&ldo;爸？&rdo;
那邊迅速掛掉了電話。
初一站在原地，盯著牆角的一小叢糙出神。
是老爸。
這種感覺太強烈了，無法迴避。
他用了好半天才讓自己平靜下來，沖回頭看了他好幾次的宿舍的幾個人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兒，然後拿起手機，撥了晏航的電話。
&ldo;小狗。&rdo;晏航接了電話。
&ldo;我又接，接到那個電，話了。&rdo;初一說。
&ldo;不出聲的那個電話嗎？&rdo;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