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无商不奸,廷斌兄,你也好不到哪去吧。”
两人同时大笑一阵,张伟却突然叹道:“可惜我手底下只是些将才,没有好的参谋人员和帅才啊。我总不能事事躬亲,将来仗打大了,打远了,除了尊候的能力我信任无疑,其余人么……全斌临事谨慎,作战必然是小心翼翼,守有余而攻不足。国轩是猛将也,攻有余而守不足,锐气太盛恐妨其身啊。张鼐长于战术,率三万兵可敌明军十万而不自损,张瑞年轻气盛,锐气足而不修其心,其余校尉皆碌碌听命之才。到是都尉中有一批人,才堪大用,林兴珠、左良玉、黄得功,皆可大用。然而亦只是将才罢了。若是我不在场,谁能统领全局?”
何斌沉吟片刻,道上:“可惜尊候要专注海上,不然可代你劳。除你之外,便是他能镇的住阵脚了。不过,全斌等人早已自领一卫,眼下这批将军都是他们几人的属下,专领一路,也尽够了。”
“哼,只怕他们遇到强敌,那便糟了。罢了,待将来再说罢。”
何斌懒洋洋答道:“也对,别说这个了。我且有头疼的事和你说呢。”
他原本斜躺在卧榻之上,此时却振衣起身,端坐正视张伟,双目眮然有神,张伟见他如此,顿时吓了一跳,笑道:“廷斌兄,我怎地看你的双眼没有别的,就是两个铜钱啊!”
“呸!你到会取笑我。很好,从今儿起财政的事我不管了,交给你接手,看你头痛不?”
“岂敢岂敢,廷斌兄有话请直说,小弟洗耳恭听!”
“先看看这张清单!”
张伟小心翼翼将何斌手中清单接过,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全台崇祯元年收支纪要》字样,便笑问道:“廷斌兄,这会子才上半年没过,怎地就元年纪要出来了?”
“嗯,这是去年下半年至现今的,也快一年了,你看看罢。”
张伟小心将那账册打开,只见上面写道:
收入
田斌:无
盐茶工商税:无
关税:无
金矿:九十七万两
铁、硫碘、硝石各矿:三十五万两
棉、丝、糖、布各厂:七十二万两
商船收入:八十四万两
各类粮食:五十五万石
张伟翻到此处,喜道:“咱们小小台湾岛,收的粮食不提,便是银子也堪堪抵的上万历初年的国家正赋所入,当真是可喜之极。”
“哼,看看支出吧!”
张伟见他神色不悦,忙向下翻看:
支出
军费:一百四十五万两
火器局:四十一万两
官学:十五万两
官厅杂费:二十一万两
船厂:五十三万两
官吏俸禄:二十七万两
杂支使费:七万两
看到此处,张伟不禁汗如雨下,向额头上抹了一把,勉强笑道:“还好,尚有盈余一二十万银子。”
又诧道:“现下台湾粮食等物自给有余,兵士每月伙食使费不过两把银了不到,就加上打台南和平日训练使费,也该不超过一百万两,怎地加出来那么许多?”
“哼,不加到军费上,便加到官厅杂费上,一样!你打下台南,是不是建炮台、修城镇,免赋税,抚黎民,这不要钱?我都算在军费上了!”
“这到也是……廷斌兄稍安,咱们的工厂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此番打跨郑氏,扩大贸易的规模和区域,利可翻倍!还有,咱们往吕宋的船一年就赚八十多万,待打跨郑氏,拿下他们的贸易航线,一年两百万银不在话下,廷斌兄,不急的嘛,哈哈。”
“哼,我自然是知道。不然,为何一力支持你打郑家。不过,划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