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我骑在马上喘着粗气,用手拍了拍马脖子:“喂,伙计,你怎么停了?累了?”
枣红马也在喘粗气,它晃了晃头,马鬃却没有跟着它的动作甩动起来,因为已经被汗湿透,粘在身上了。我也有些惊讶,枣红马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又等了一会儿,见它就是没有再跑的意思,我也有些无奈。回头张望,只见黑沉沉的草原上,高可及膝的草被风吹得左右摇摆,仿佛深夜里大海上黑色的波涛,起伏不定。呼啸而过的风声,间或还能听到远处传来些不知名的野兽的叫声,只有我这一人一马,孤零零地站在黑暗的草原上,真是有些阴森恐怖。不过我没时间害怕,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再跑远些。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身后的汗毛直竖,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我立刻回头看去,身后除了草原,还是草原。苦笑了一下,大概神经绷得太紧了。
虽然我还想赶路,可枣红马就是不走,我也没办法。估计跑了这么久,又绕了这么多圈子,朗星翰应该不会那么快追来吧。我叹了口气,算了,干脆我也歇会儿。松开缰绳,我扶着马鞍慢慢地爬了下来。之所以动作如此笨拙,只因为我的两腿真的是全麻了。脚落了地,腿脚却都没力气,根本站不稳,一下子我就跌坐在草地上。我抬头笑着对枣红马说:“看来我是真不行了,估计时间再长点,我的腿就要断了。”
话说这里,我就说不下去了,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因为我发现,枣红马的四条腿都在发抖。马屁股后面还不断传来“辟扑”地声音。我眯起眼睛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它是在拉屎。原来它停下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拉肚子!我强撑着站了起来,用手摸了摸马身,枣红马还在出汗,现在它甚至身子都在发抖。看来它拉肚子拉得很厉害。
我皱紧眉头,怎么会这样?偏偏我逃跑的时候,坐骑生病?而且,看样子它已经拉了不是一次了,难道这一路上,它都在拉肚子?糟了!我心里一凉,如此一来,沿路都是马粪,那我的行踪不是全暴露了?!
朗星翰折向南后,没走多远就发现了新的马粪,而且还没干透。他立刻快马加鞭赶了下去。马背上的颠簸,并没有把他唇边不由自主的笑容颠散,反而让他笑得更加畅快,因为他知道,他很快就要追上蓝雪了。她的那匹马很显然是被人下了巴豆,才会拉肚子拉得这么厉害。蓝雪,你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的马会被人下药,进而败了自己的行踪吧?
照现在的情况看,那马肯定跑不了多远了。朗星翰已经开始在心里琢磨,把那个女人抓回来后,该用什么方法“惩罚”她。
跑出几里路后,朗星翰忽然听到一声狼嗥,与此同时,逐云也立刻停了下来。它停得非常急,若不是朗星翰在马上坐得很稳,几乎都要被甩了出去。朗星翰连忙拍了拍逐云,安抚了它一下,然后用马刺轻扎了它一下,让它继续赶路。逐云焦躁地在原地转了几圈,还是继续前进了,可没跑两步,又一声狼嗥响起,而且似乎是受到响应一般,随着这声嚎叫,周围此起彼伏地都响起了狼嗥。朗星翰心中一惊,坏了,竟然遇上了狼群!这附近的草原他并不陌生,这里是鲜少有狼出没的地方,怎么可能这么巧,偏在今夜遇到狼群?!那前面的蓝雪岂不是……
朗星翰不愿去想那可怕的可能,只希望这些狼是在蓝雪走后才出现的。他使劲抽了逐云一鞭,逐云虽然有些不情愿,可它是极好的战马,非常勇敢,且服从命令,所以它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后,依然撒开四踢向前奔去。
越向南,那朗嗥的声音越清晰,朗星翰的心就沉得越厉害。又跑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逐云再一次停了下来,这一次,朗星翰已经不用再催着它往前跑了,因为他已经隐隐看见了前面的景象。远处有一群模糊的黑影聚在一起,迎面吹来的风中,带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