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留着短须,手长脚长,骨节粗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看就是一位勇冠三军之辈,李二的夹袋看样子是深不可测,“末将孙仁师见过云侯,岭南军务,还需要云侯多多指点。”四十几岁的人给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行礼,求指点,没有半分的局促,为人很大方。
“将军客气了,我正在为得罪了冯公犯愁,一想到冯公要找小弟麻烦,就坐立不安,没想到将军这就到了,小弟一下子轻松了了好多,外面的那些想当官的杀才,还是交给你来处理比较好,小弟正好睡个好觉。”
统兵权在第一时间交出去是大唐惯例,你可以把政务拖些时间,都是为了发财,处理一下手尾,大家都明白,拖个十天半个月大家哈哈一笑,谁都不会多说,可是兵权这东西烫手,新的将官都来了,你还把持着不放,你想干什么?。
“云侯客气了,末将来时,陛下就说,荒蛮之地有荒蛮之地的规则,关中的那些常例在岭南恐怕行不通,所以要末将多向云侯请益。”
“无非是恩威并进就是,前期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只是冯盎认为我弄死了他的三个儿子,现在正快马加鞭的赶过来找我理论,此事不得不防。”
“末将听说他的三个儿子是被野兽弄死的,为何会算在云侯头上?胡乱猜测岂是冯公这样的豪杰所为。”
这家伙看样子早就联系了自家在岭南的家将,知道了一些事情,刚才在宝库里,明显在抽着脸苦笑,也不知道李二把他家的钱财弄走了几成。
“这事也怪我,闲的发慌,在山里敲了几声鼓发散发散,谁知道岭南的野兽经不得吓,顺着山道全跑了,冯家的三个儿子,还有百十个不喜欢大唐的家伙统统的被野兽踩死,冯家的老六就打上门来,要我给一个交代,现在连冯公都惊动了,要找我算账。”
都是人精,想要人家给顶缸,就需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否则会招来怨恨,给自己无端树敌,李二把他派来,就说明认可这人的能力和忠心,隐瞒是最愚蠢的。
“原来不是山神打鼓,该叫云侯打鼓才是,死几个心怀不轨之徒,算不得什么大事,在岭南,我们人少,不给一些警告,难道等他们爬脖子上拉屎不成,冯公这次来,末将去招待就是,都是军中袍泽,伤了情分可不好,冯公儿子很多,死几个算不得事,再生就是。”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和云烨一起大笑起来。
“老孙,做兄弟的是要走了,陛下的旨意催促甚急,等粮食装好船,小弟就要离开,作为惯例,这发财的门道可是要交代的。”
刚才是公务,现在论私谊,云烨不再端从三品的架子,孙仁师也解下头盔,礼让一番,面对面坐好,开始喝酒,老孙人不错,幽默风趣,长安的典故随手拈来,市井奇闻,官员隐晦,美女花魁,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不觉间,已是日落西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仁师拱拱手说:“哥哥家里算是败落了,本来指着岭南的收益可以让家里宽松一些,被狗日的张亮给毁了,刚刚在宝库里看到那些宝贝,个个都有自杀的心思,六成,六成啊,那些东西到了长安洛阳,换成钱,军伍打到天边都够了,更何况,听说还有大批的粮食在海对面,这根本就用不了六成,两成就足够了。
这里面本来有哥哥的一份子,现在没了,兄弟,你是活财神,给哥哥说道说道,指条发财的路子。”
“别打僚地那些穷鬼的主意,就是榨干了也没二两油,有钱的地方在这里。”云烨领着孙仁师来到一张地图前面,把酒杯放在海湾的对面。
“那里只会更穷,人和猴子没区别,我家又不贩人肉。”
一听就是一个狠人,云烨喜欢,他对那里的人没一点好感,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