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三爷要严格执行,还有三爷肺部虚弱,要避免房中劳累。”
陈静芳脸上腾的烧热起来。
就是三夫人和安郡王妃也有些尴尬。
陈朗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点头应好。一家子人都下意识看向齐妙,却见齐妙面无表情,十分坦荡。
她是大夫,大夫嘱咐病人该注意的事天经地义。
一家人又觉得自己着实是想的太多太歪了,对齐妙又多了几分佩服和信任。
齐妙又回头嘱咐三夫人:“三爷的饮食也要注意,稍后我会将药膳的原料方子列下来,等会咱们去厨房,我教你做一次,以后一日三餐的药膳还要三夫人操劳了。”
齐妙烹制药膳,如今是与她的针法和自学成才的医术一样出名的,就连皇上用了都赞不绝口的药膳,如今她却大方的告诉三夫人原料和烹制方法,众人再看她,眼神都变的更加温暖柔和了。因为有些大家族,若是有些能耐传承下来的,必定会有什么不穿外人敝帚自珍的习惯,齐妙却能如此大方,着实令人意外。
三夫人郑重与齐妙道谢:“妙儿,多谢你了。”
“三夫人不必客气,现在一切都交代清楚,还望诸位严格按着我所要求的去办才是,剩下的便是我的医治了。”齐妙微笑着拿出针囊,取了自带的烈酒以脱脂棉来擦拭。这烈酒比从前随处找来的要精纯的多,自从上一次在梅家,因为擦针的烈酒出了问题导致梅若莘昏倒之后,齐妙就着手认真布置了自己的医疗器械,她还打算研究一下蒸馏酒,说不定能大赚上一笔。
一见齐妙将银针拿了出来,安郡王妃的心就提了起来,知道齐妙精于针灸之事,可到底没有真正见识过,其实也是怕出个意外的。
齐妙一面为针消毒,一面吩咐跟着自己来的玉莲:“取纸笔,记下方子,防风一钱、决明子一钱……将这些药材取三碗水煎成一碗送来,稍后就要。”
玉莲忙应是。
三夫人就吩咐身边的大丫鬟小绮带着玉莲下去预备。
齐妙转而道:“请三爷除去外袍,着中衣趴伏在床上。”
陈朗还未等说话,安郡王妃和三夫人就扶着他起来除去了大氅和长袍,陈静芳已经带着婢女将临窗罗汉床上的方几抬走,将坐褥铺设平整。
陈朗便只得老老实实的趴下来。
齐妙将针囊展开,平整的放在床沿,便开始取细如牛毛的银针隔着一层中衣在身陈朗的背上和腿上施针。
屋内众女眷都紧张的看着齐妙的动作,却见她下针毫不犹豫,进针的角度变化多短,得气后便进下一针,顺着经络而行,不多时陈朗背上就多了一排跳动的纤细银针。齐妙手上动作却未曾停,直到将腿部的针施完,又在他双足十宣按摩片刻,于尾宣各放血一滴。
此时趴伏在床上的陈朗只觉胸中积压了多年的郁气都渐渐散去,呼吸上的沉重轻缓了不少,少了这种沉重滞涩,呼畅快轻松的仿佛自己如同多次梦中梦到的,像是换了一具身体。
他舒坦的以脸颊贴着凉滑的枕面,满心的舒服换成一声喟叹。
听到他发出声音,安郡王妃立即上前来询问:“朗哥儿,你觉得怎么样?”
“松快多了,世子夫人的针法果真了得。”他从前对一介女流自学成了一身好医术还尚有微词,总觉得那是万贵妃故意抬举她,至于治好了梅若莘的痴傻,说不得其中大户人家有什么弯弯绕呢,如今自己亲身尝试,便知道其中并未有掺假。
抬起头来,陈朗对齐妙道谢:“多谢了。”
“三爷何须客气,既然王妃看得起我,我自然要竭尽全力的。这针尚且还要停留片刻,我先去看看药。”
三夫人立即道:“我陪着你去。这熬药的小灶间就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