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护士走了进来,对着吴俊泽点了下头:“秦先生是时间吃药了。”
吴俊泽转头,对宋随意说:“让他休息吧,我们先出去。”
这是宋随意求之不得的,点点头。
床上的秦臻却说:“请问这位小姐贵姓?”
“她姓宋,对了,她先生说,不喜欢人家随便叫她小媳妇什么的,要正规地叫她名字随意。”吴俊泽这话明显是在报复某人,故意说给站在门外某人听。
宋随意听得一脸茫然: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秦臻嘴角微微地一笑:“是吗?那么,随意,您愿意下次再来看我吗?”
这不好吧?
宋随意想,她和他又不认识,怎么能随便来探视?眼看这个地方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这么想,可在她眼前的这个人,对着她露出的那个笑容那样的苍白,让人难以不动恻隐之心。宋随意感觉心头某处揪了揪,道:“我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吴俊泽对秦臻介绍:“别看她好像什么都不会,但是,据说人家是个着名的种花人,培养出来的花,漂亮,高贵,最特别的是与众不同,特别的能让人动心。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宋随意一边听对方这话一边想:她自己都没有送过花给吴俊泽。吴俊泽也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弄的花。吴俊泽这些话,莫非又是听他说的?
呃呃呃,他究竟是怎么和其他人说她的?
吴俊泽马不停蹄地介绍某人的小媳妇,直到背后一道冷飕飕的目光像刀子戳到他脊梁骨上,他猛地想起了什么,刹住了嘴。
可秦臻已经被他的话引起了相当大的兴趣,一边倾听一边微笑着看向宋随意:“是这样的吗?那你下次一定要送你种的花给我好吗?”
这人的请求还真让人拒绝不能。宋随意说:“我也只是个学生,比不上那些大师,如果你喜欢,我下次送点我种的小花给你插在花瓶里吧。”
“好,我相信你的花,肯定能让我这里变的有生气起来,否则,真是死气沉沉的。”秦臻扯出一丝叹吁。
是病人,都是这么可怜的。宋随意动容地想。
秦臻要打针吃药了。吴俊泽领她走出门。一路走到了外面的走廊里,她看见了拄着拐走站在走廊边上在凭栏眺望的他。
十几楼的高层,俯瞰下去,能望到城市车水马龙的街景,宛如云尘上的仙人置身世外悠看人间。
宋随意看着他这样子,不禁想,他倘若真是传说中的仙人转世,想的是什么呢。
吴俊泽手插两只白大褂大口袋,对着杜玉清摇头晃脑的:“你倒行,把人丢在那儿甩手就走,不知情的人,难怪人家还以为她是我的人。”
杜玉清的眼角淡然地瞥了他一下:“她是找你。”
“对。”吴俊泽想了起来,拳头捣掌心,转头问起宋随意,“你为什么找我?我忘了。”
贵人多忘事。宋随意眉毛上一排黑线落下,只得再重复一遍:“我妹妹思露,她是你的学生,吴教授,为人师表,你怎么可以把这事儿忘了呢?”
吴俊泽听她提起宋思露,似乎比她更委屈,挑起两条粗眉说:“她还好意思找你说情!要上班不上班,当医生的又不像其他行业,叫病人等医生像什么样!”
“吴教授,我妹妹的性情我知道。”
“你知道,你如果真知道,就该知道她应该放弃这个职业。”吴俊泽挥挥手,“她不适合当医生。”
宋随意登时恼怒地瞪了瞪他们两个:“她不适合你们就适合?好医生的标准是什么,必须想你们一样吗?你们也太狗眼看人低了!”
吴俊泽因她这话受惊,愣了半天出不了声,直瞪着她,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