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脚还是不能动。
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周围的环境却是能看清了,她才一看就被吓了一跳。
天空阴沉无比,铅灰色厚重的云层几乎就要压到她的头上。触目所及,到处都是血,天地空旷一片,除了堆成山的尸体,闪着寒光的兵刃和倒伏的旌旗以外,什么都没有,就连草和树,都看不到一棵。
静寂无声,死气沉沉。
苏绾看得胆战心惊,她第一感觉就知道,这是一个古战场,一个刚刚打完仗,还来不及收拾残局的古战场。她痛苦地低咒了一声,莫非她又穿了?这回是穿到个什么人身上?在战场上,难不成还是个男人?女穿男,这回可好了。手脚不能动,只有眼珠子能动,就连自己是个啥样的人都不知道。
她正暗自懊恼,她的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咳嗽,震得她都跟着抖起来。她松了口气,总算还有一个活人,看来自己是靠在某人的胸前才对。
那人咳了一阵,总算停下来,伸出一双血糊糊的手,轻轻摸了摸她,叹息了一声:“多亏有了你,否则我死定了。”
这声音是男人的,稍稍带了点沙哑,有点熟悉,苏绾很想抬头看清到底是谁?但她根本不能动,想开口也不行,她只好懊恼地屏住呼吸,尽量少闻空气中那股浓烈的血腥味。
那人又没了动静,只能感觉到一颗心贴着她的背心强壮地跳动着。苏绾觉得很累很累,便闭上眼睛。等她再次醒来,她已经不在原处,而是在飞快地移动。空气仍然很污浊,在她目力所及范围内,到处都是枯死的树木和乱飞的怪鸟,死去多时的人,兽的尸体。
她的手脚和脖颈仍然不能动,只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温热和心跳——她应该还在那人的胸前靠着,是那个人在移动。苏绾暗自庆幸,谢天谢地,这个人没把全身瘫痪的她给抛尸荒野。
昂?全身瘫痪的她,只有眼珠子能动,其他都不能动,靠在一个男人的胸前,TMD,她不会又是穿成他的护心镜了吧?想到这个可能,苏绾简直要抓狂了。
那人终于在一座山林里停了下来,他走得很慢,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最后他终于在一条清澈的小溪前停了下来,苏绾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身上缓慢地摸索着,接着她离开了他的身体。一片冰寒,她被他放入了溪水中。
她总算能看见这个人的脸了,原来是北辰星君。他的脸上满是血污,眉头紧锁,嘴唇干裂,看上去非常疲惫。
苏绾在看清的同时松了口气,既然是跟着他,不用说,她还是附在金缕衣上的,刚才金缕衣肯定是因为被他穿着,所以她才不能动。
与此同时,苏绾感到自己飘离了溪水中的那件金缕衣,诡异地浮在半空中俯瞰着眼前的一切,她又自由了!
而溪水里的那件金缕衣则高兴地以一个人的姿势划动起四肢来,北辰星君惊讶地皱起眉头,飞快地将它从溪水中捞了出来:“你开窍了?”
“什么开窍了?”苏绾问他是什么意思,但她发现,北辰星君根本就没有理睬她,而是怔怔地望着那件金缕衣。苏绾看见那件金缕衣无风自动,甩着湿哒哒的袖子像藤蔓一样地缠上了北辰星君的手臂。
“真的开窍了!你自己先洗着罢!”北辰星君大笑起来,把金缕衣扔进溪水里,任由它自己扑腾,他自己飞快地脱了身上白色的里衣,露出精壮的身体,赤着身子跳进了溪水里。
苏绾羞得紧紧捂住眼睛,真不要脸!捂住了眼睛,她又遏制不住好奇心,到底这件金缕衣是怎么回事?她明明都没在里面了,它怎么还会动?莫非里面换了另外一个灵魂?
她剧烈地做着思想斗争,看刚才北辰星君的样子,似乎是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才是,既然他不知道她在偷窥他,她就看看又有何妨?于是苏绾半遮半掩地从指缝里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