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传来一声嗤笑:“好好的鸟,给你养成了金丝雀。真是好笑。”
她抬头,头顶一黑,一只巨大强壮的也得遮天蔽日,夹杂这一阵狂风自半空中朝她扑来。她眯了眼,冷冷的看着,不躲不让,任凭那狂风将她的头发吹得漫天飞扬,犹如六月的柳丝,明媚张扬。
相比她的泰然自若,鸟背上的人反倒有些失措,他指挥着那巨大也得鸟避开,停在离她不远处的草地上,身穿黑衣的瘦削少年封帆盘膝坐在鸟背上,瞪着她,冷冷清清地说:“你是傻子吗?看见有危险也不懂得躲?”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开:“冰蓝,我们走。”
冰蓝迈开长腿,屁颠颠得跟在她身后,张开双翅疯狂地跑动起来,它行动之间卷起一股大风,天鹅绒一般的美丽羽毛随风飞舞,雪白的鸟啄和趾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小雌鸟散发出的青春气息迷昏了封帆胯下的大鸟,它晕了头,不顾背上主人的喝骂制止,发疯地追着冰蓝而去。
它很快追上了冰蓝,它以为,以它的美丽雄壮和优良血统,一定会很快抱得美人归。谁知冰蓝自小是吃仙草长大的,虽是吃素的,却从来不曾受过半点委屈,更吃不下半点气。
见到陌生的雄鸟趾高气扬地追上来,冰蓝先前还惊慌失措,在接到雪霓鼓励的目光后,它猛然一个转身,高傲地朝着那雄鸟一步一步走过去。雄鸟晕叨叨地站在那里傻立不动,任由美人儿围着它转圈,它有些昏。
封帆坐在雄鸟背上,先前的狼狈和不安早就因为冰蓝围着雄鸟打转的举动而消失不见。他看着静静站在一旁的雪霓,情不自禁带了点炫耀:“雷暴是最好的雄也得鸟。”他也是最好的男人。他心里悄悄的说。
雪霓目光流转,淡淡一笑:“是么?”她突然撅嘴打了个唿哨,封帆捕捉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恶意,他敏感地感到大事不好,正要催动胯下的暴雷,冰蓝已经煽动翅膀,恶狠狠地朝色迷心窍的雷暴冲了上去,“啪,啪”两声脆响,是冰蓝的翅膀毫不留情地煽在了雷暴的头上,雷暴不明白小美人儿怎么突然翻脸,晕头晕脑地晃了两晃,险些摔倒,差点把背上的封帆也晃下来。
冰蓝不等雷暴反应过来,又纵身跳起,狠狠朝它的脖子上啄去。可怜的雷暴此时才明白,它被小美人儿捉弄了,打击了,它情窦初开,从来没受过这种冤枉气,自然不能忍受,怪叫了一声,竖起全身羽毛朝冰蓝冲了过去。
他血液里的野性因为雌鸟的挑衅而全部激发出来,早就把背上的主人忘得一干二净,封帆越是想控制它,它越是暴怒。封帆揪着它背上的几根毛甩来甩去,好不狼狈。
他抬眼看着冰蓝的主人,她提着个药篮子,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看热闹,她的嘴角微扬,显见是看的很高兴。饶是他再少年老成,他也忍不住发怒:“你不管管你的鸟?要是伤了它,我可不负责。”
她淡笑,预期中的轻蔑毫不掩饰:“我也不负责。”
他愣了愣,从雷暴身上跳下,落到她身边:“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好好和你说话,你不理也就算了,还指使你的鸟和我的鸟打架。”
她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指使的?倒是你指使你的鸟追赶我们,所为何来?不会是想请我们去圣灵殿喝茶?”
他用最威严的眼神瞪着她,她毫不在意。她一身冰蓝的衣裙,赤着雪白的胖脚,脸庞灿若春花,微风吹来,把她身上淡淡的野菊花香尽数灌进他的鼻腔里,胸腔里,他突然想,邀请她去圣灵殿喝茶,这个主意很不错。
他摸了摸头,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语调说:“是我不好,我请你喝茶,可好?你让它们不要打了,无论伤了谁都不好。”
她惊讶地看着他,他微垂了眼,脸红到了耳朵根。她笑了笑,吹了一声口哨,冰蓝立刻撇开雷暴,屁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