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筑暄的指甲在一瞬间深深地陷入他手臂肌肉中,然后慢慢地放松,最后无声的滑落他手臂。
马政逵连看也没看她一眼,毫不留情的迈开步伐,大步离去。
此刻,他的心正在淌血,却没有人知道。
终于退伍了,但马政逵却一点愉悦的心情都没有。
挥别一同北上,打算狠狠地去“黑皮”一下再回家的同僚朋友,他招了辆计程车便往回家的方向前进。三十分钟后,计程车转进他家巷口,一个熟悉的人影随着车子距离的拉近,愈显清楚的印在他眼中。
是她!
已有半个月未见,甚至连一通电话也没有连络的她。
心脏控制不了的加快速度,剧烈的跳动着,马政逵以热烈的视线凝望着靠在电线杆旁的她,她变瘦了!
恨不得时间能就此停住,至少要让他将接下来分别的日子,足以支持他撑下去的量看够,然而随着计程车愈来愈接近家门口,她终于也看到了坐在车内的他,让他不得不迅速地戴上无情的面具,以免功亏一篑。
计程车停在他家正门前,马政逵借由车内的后视镜看到她逐渐朝这方向走来,咬了咬牙迅速地付清计程车费后下车,想赶在她走到他面前先进屋内,但是——
“ !”
她的呼唤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但他没有回头,却冷道:“我不是叫你不要再来找我吗?”
“我……”即使鼓足了勇气,在他这一声冷酷无情的言语穿刺下,衣筑暄还是忍不住的让泪水溢满眼眶,“我只是想来跟你说声恭喜,恭喜你退伍。”
“现在说完了,你可以滚了。”马政逵无情的道,说完后即继续往前走,走到门前伸手按铃。其实他身上有带钥匙,可他害怕颤抖的手泄露了情绪。
很快的,答的一声被推开。
“你回来啦,儿——”马母的声音在看到衣筑暄时戛然止住,原本欢喜的笑容瞬间尴尬的凝住。
“别理她。”他小声的告诉母亲,然后伸手轻推了她一下,踏进屋内,再绝情将门关上。
“儿子……”马母欲言又止的望着他。
“妈,什么都别说了。”马政逵哑声的说。在深知一切内情的母亲面前,他根本没有办法再继续佯装坚强。
“其实以小筑的个性,她一定……”
“妈,我求你,别说了。”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马政逵红着眼眶,哀求的望着母亲。
“好,我不说了,你累不累?饿不饿?妈煮了你最爱吃的……”马母边说边走进厨房。
“我想先回房间睡觉。”
马母霍然停下脚步,有些失望,但却还是扬起了笑容对他说:“好,没关系,等你睡醒了再吃。”
“妈,对不起。”
“快去睡吧!”马母摇了摇头说。
轻点了下头,马政逵走向他位在二楼的卧房。
进入房间后,他立刻扑到窗前寻找她的踪影。她走了吗?
不,他一眼就看到了她,一如她一样,在两人四目相接的刹那,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然而马政逵却狠心的用力拉上窗帘,就像憎恶再多看她一眼般。
此刻,凝聚在眼眶已久的泪水终于再也控制不了的夺眶而出,喉咙间发出一声声似哭泣,又像哀鸣的啜泣声。
天啊!
求求你带她走,求求你让她死心,求求你别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知已有多少辆车在眼前来来去去,衣筑暄木然的站在马路边,等待马政逵的出现。她相信他绝对不会这么狠心的让她一直等下去。然而从白天等到夜晚,街灯在她头上亮了起来,他却始终没有出现。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多久,只觉得双腿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