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目中的分量,别人在你眼里是一堆狗屎,而我是两堆。
1998年一个懒洋洋的下午,我翻着一个校园大型征文活动的稿件,从落稿中发现了薇子。约她见面的时候我指出她文章中的最后两段是后加上去,整体风格不一致,她连忙说对,眼中有一种千里马遇到伯乐的欣喜。恋爱的时候我们都以为那是三生石上注定的缘。我推荐她入了诗社,才华横溢而又美丽的她很快成为诗社的主角。诗歌朗诵会、各种征文活动、晚会主持让她的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每次参加完这些活动我微笑着给她一吻以示鼓励,然后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携着她扬长而去。无数个晨晨昏昏我们像大学里所有的恋人一样背着个大书包上课、自习、吃饭、散步。我们设想美好的将来,在学校解放碑的台阶上相拥着许下美丽的誓言,发誓一生相守,忠贞不二……
这一切在我出去实习的一个多月里悄然改变。而让我悲哀的是,这么多年了我始终无法知道原因。爱情是什么,无数次我仰天长叹。
在跟薇子决裂之后,有段时间我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校园里和黄河边出没。学校行政楼后面的台阶,操场上那个爬满古藤的角落,教室里我们常自习的课桌,甚至黄河边我们无数次漫步过的沙滩……我试图从那里找到一些我们相爱过的痕迹。可是找到了又怎么样,只有痛苦罢了。老谋有好多次陪在我身边,他一度甚至担心我想不开会自杀,我大笑不已。
就在那时,我碰到了梅。认识以后我一直都叫她梅。当时她正在图书馆旁边的电话亭里,我心里一动,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可是想来想去,还是想不起来。当时我就决定追她。让缘分啊,爱情啊之类的东西统统见鬼去吧。我需要一个人来填补薇子离开我后留下的空白。
说来也巧,有好几次在不同的场合我都和她不期而遇。后来梅笑着说那些天总感觉有个人老色迷迷地看着她,没想到那个人浮出水面原来是你啊。梅并不是漂亮的女孩,可是她的冰雪聪明让她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也许就是这种气质,在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就打动我了吧。
一个晚上我和老谋在校园的林阴道上散步,梅忽然从对面走过来,我指着她给老谋说我好像在那里见过她似的。老谋大概也是想让我尽快从阴影中走出来吧,居然破天荒地做了一件他平生没做过的事,帮我叫住了梅,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我想认识她。大学里的这种勾当现在想来就让人发笑,却又感觉很美。
梅在那个时候不知道如何是好,为了摆脱老谋就告诉了她是中文系的,叫什么。我甚至都不用去查,直接找了诗社一个她们系的女孩问,然后狂喜不已,她们居然是同一个宿舍的,住上下铺。我得知她正在复习考雅思,只好暂时放弃了追她的打算。
梅,这个名字给我一种想像的美,美的想像。
那年三月份的某一天,我喝多了酒去找梅。春天的北方依然寒冷,我穿的很少,头发乱蓬蓬的,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直让梅担心。也不知说了什么,在女生楼下就给她开始唱歌。唱的是那首《直到世界末日》,后来梅才知道我的故事,她说当时我的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忧郁。
那是一种高贵的忧郁,梅说。
在大学行将结束的最后几个月,我一直跟梅在一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甚至我都没有拉过她的手。梅是中文系的高才生,但她却热中于给我做各种各样的心理测试,而我往往就中了她的圈套,这些小测试让她开心不已。跟梅在一起,每天都快快乐乐的,一次我甚至还开玩笑说,她让我没有了忧伤,连一句诗都写不出来了。梅赶紧接上话题,说求求我还是忧伤吧,她要看我写的诗。
那个时候我们都有一种特别单纯的快乐。从走出校门后,我似乎就再没有过那样的快乐,直到碰见丫头,这让我很怀念梅。大学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