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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姣依舊沒有吸,手持著煙槍任由裡面的菸草燒著。

等裡面的絨羽全部燒成了灰,蘇姣突然勾唇一笑,捏住了晏北的下巴。

晏北一僵,本能的想躲,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硬生生的站在了原地,任由她捏著自己的下巴。

蘇姣彎眸一笑:「怕嗎?」

晏北不知道她又在玩什麼把戲,只抿著唇,眼中儘是嘲諷的冷意。

蘇姣也不在意,只是用菸斗輕輕點著他臉上的那道疤。

菸草熄滅已久,菸斗早就不燙了,只留淡淡的餘熱 。

蘇姣這動作不像是在虐待,更像是在逗趣。

瞌一下,點一下,再磕一下,再點一下。

黑色的灰燼里摻雜著點點赤紅色的晶光,一點一點融進了晏北臉上的疤痕里。

等晏北發現左臉突然開始發燙的時候,蘇姣已經鬆開了他。

「你……你做了什麼?」

左臉越來越燙,甚至越來越癢 ,晏北不知道她對自己做了什麼,眼中終於出現了屬於這個年齡的驚慌失措。

蘇姣斂袖站著,彎眸笑道:「不要撓。」

「不過撓也沒有關係。」

「只是需要重新再長一次罷了。」

晏北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知道自己臉上越來越燙,那道疤的地方也越來越癢。

他下意識的想去撓,卻並沒有摸到熟悉的凹凸不平感,有什麼東西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最後融化成一滴滴血水,從下巴滑落。

底下的赤紅糰子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嘰」地尖叫了一聲。

我的毛!

「會長的。」

蘇姣似笑非笑地瞥了它一眼,煙杆下垂,菸斗恰好壓住了它最長的那根尾羽,使它一動不敢動。

鳳凰其他地方的毛掉了都會再長,只有尾部正中間的三根尾羽,掉了就再也長不出來了。

蘇姣曾經好奇那裡的羽毛掉了後是不是真的不會再長出來了,就拔掉了一根,還是最中間最漂亮的那根,結果被鳳凰逮著琢了三千年,直到自己重新給它畫了一根補上才罷休。

自那以後,鳳凰就格外愛惜它的羽毛。

要它的命可以,敢讓它掉一根毛,那就是不死不休。

「聽話一點。」

蘇姣漫不經心地用菸斗敲了敲鳳凰的尾羽:「等我忙完再找你算帳。」

說罷,她不再理會地上罵罵咧咧嘰嘰直叫的鳳凰,而是看向旁邊一臉茫然的晏北。

「果然,還是這個樣子順眼些。」

蘇姣微微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的小糰子。

小糰子穿的破破爛爛的,像只髒兮兮的流浪狗,站直後還沒到她腰間,臉上那道醜陋的傷疤消去後露出粉雕玉琢的眉眼,看著人畜無害的。

「好玩嗎?把所有人拉進來陪你演場戲。」

蘇姣話音剛落,對面那個小糰子的眼神就變了。

眸底的茫然與故作鎮靜如雲雪般消融殆盡,取而代之的卻是詭異的陰鷙與異於年齡的滄桑。

「你是誰?」

晏北直勾勾地盯著她,黑色的瞳仁從中間裂開,分至兩側,剩下的半邊臉融化了一般,露出森森白骨。

底下的赤紅糰子哪見過這場面,悽厲地「嘰」了一聲,渾身的絨毛全都炸了起來,也不管尾羽上壓著的菸鬥了,拼命地往蘇姣裙子下面躲。

蘇姣好笑地看著它,見它實在怕的厲害,無奈之下,只能先鬆了煙杆,任由它撲騰著飛到了自己的袖子裡。

「還是這麼膽小。」

見它不停地用爪子扒拉著自己的袖子,蘇姣只能隨著它造,還特意斂了斂袖子,給它騰出更多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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