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道:“此地有仙气守护,书册久而不腐,除非有人故意捣蛋,怎会有所缺损?”
盘蜒察言观色,心想:“只怕来此轮班之人各个儿这副德行,即便有所损坏,他们也全不上报。”
这天下数十万万仙门人,一旦入门,大多性情骤变,成为贪图安逸,不求上进之徒,百中唯有一、二人仍用功勤勉。盖因人生要事,无外乎传宗接代、求生怕死,入了万仙门,此二者皆不足为虑,自然心气全无。此书库虽然藏经无数,珍贵无比,若在凡间,必惹无数求学者趋之若鹜,然而到了万仙群山中,竟然门可罗雀,除了偶尔有人送新书来此,更无人迹。
盘蜒肚里暗骂,一排排书柜去找,终于在顶层找着,搬梯子取下书来,一边默念,一边记忆。他读书时颇有章法,看得虽快,但几不遗忘。再将暗含深意的书目牢记,放在一旁,随时可相互借鉴,寻找关联。待见到可取之处,便取纸笔,将其摘抄下来。
如此天天前来翻书,朝至晚归,废寝忘食,足足持续一年,雨崖子有时前来相伴,陪他一同读书,她以往也曾饱览全书,有她相助,进展更快,两人皆敢乐趣盎然。
有一晚,雨崖子见盘蜒已写了好几册书簿,大感好奇,翻看一番,更是钦佩,只见书页中整整齐齐写着诸般记载,神物一册、奇兽一册、花草一册、神功一册、古神一册,灵山一册,仙海一册,书中条目引经据典,清清楚楚,出处在何,原文怎般,尽皆齐备。
雨崖子叹道:“若让我来捣鼓此事,只怕连一册都理不出来。”
盘蜒甚是喜悦,说道:“我盘蜒一目十行,过目难忘,换做旁人,哪儿有我这般快捷?”
雨崖子“嗯”了一声,偶然间翻看一页,读道:“月明星稀刀,古仙所留,置于藏经道观之中,可借月时凝功,难言威能。”其后注道:“已获于岁皇群山。”
雨崖子笑道:“你这月明星稀宝刀来头不小呢,竟能借助月光,莫非在明月之下,刀会变得愈发锋锐么?”
盘蜒沉吟片刻,说道:“书中说‘难言威能’,便是闹不明白其中秘密。我读到此处,也在月下试过,倒也没瞧出什么端倪来。”
说着说着,雨崖子有些困了,便在桌上睡去。
盘蜒看着身旁七本书册,心下自豪无比,想道:“若将来有人来此,读我书中所言,岂能不佩服的五体投地?”但转念一想,以万仙仙人德行,便是再过上百来年,也未必会有人阅览,倒不如将其带出,交给鲲鹏,由他发落。
他这一年全扑在书卷之中,此刻大功告成,心下舒畅,而他得此静修机缘,用功也颇为勤奋,已将飞升隔世功游江层练得颇为圆熟,等待明年此时,料想便可升入渡舟层阶。届时该如何应付那湮没怪人?他倒也颇为头疼。
就在这时,黑暗之中,只听有人搬动梯子,挪到书架旁,慢慢攀上,取出一书,随手一抛,落到盘蜒面前。
盘蜒大惊失色,心想:“为何深更半夜会有人来?”朝雨崖子看了一眼,兀自睡得香甜。
以雨崖子的功力,除非来人乃是蒙山、蝉鸣、菩提等顶尖高手,她岂能毫无知觉?莫非她中了迷药,竟昏过去了?
盘蜒扶住雨崖子,轻轻摇晃,她并未转醒,盘蜒将她放下,站起身来,问道:“那位兄弟,你是何派的弟子?”
那人笑了一声,说道:“你不敬师长,竟与自个儿师父亲亲我我,甜甜蜜蜜,我都瞧得一清二楚,你可抵赖不得。”
盘蜒道:“我与师父并未。。。并未逾矩,兄弟可别凭空污人清白。”
那人奇道:“并未逾矩?那你二人怎地睡在一块儿了?这女道姑又为何衣衫凌乱?衫不蔽体?”
盘蜒吃了一惊,回头一瞧,只见雨崖子衣物碎裂,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