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毫不卖弄本事,各自登台,盘蜒规规矩矩朝那汤俊拱手道:“汤师兄,有僭了。”
汤俊也拱手笑道:“盘师弟受万众瞩目,人人推崇,何必多礼?我遇上师弟,取胜是不指望的。”
盘蜒道:“不,不,我盘蜒功夫低微,为人乱七八糟,远远及不上汤师兄。”
汤俊又笑道:“哎,师弟太过谦逊,你当年除去我万仙中一大公害,功劳耀眼,武功自然是极高的,在这儿卖弄什么玄虚?”
盘蜒道:“我盘蜒偷鸡摸狗,浑水摸鱼的本事,倒也可称颂一时,其余功夫,实可谓渡舟之末,全无可取之处。这当口一遇见师兄,便忍不住要向你磕头求饶。”
汤俊笑容僵硬,又笑了两声,说道:“师弟是在消遣我么?”
盘蜒道:“师兄为人客气,我怎敢消遣?只不过我盘蜒功夫太差,内力太弱,不如师兄可怜可怜,就此高抬贵手,算我取胜如何?”
汤俊是出了名的笑面老虎,也擅长这扮猪吃虎的把戏,不料盘蜒一上来便言语戏弄,讽刺他虚伪功夫,心中已然大怒。他拔出双剑,铿锵一撞,说道:“盘蜒师弟,多说无益,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盘蜒道:“师兄快人快语,从不多言,果然名不虚传。”
汤俊颜面无光,大喝一声,一剑指出,另一剑上飞出十道咒符,好似落英缤纷,笼住盘蜒,只要贴中一张,便让人痛不欲生,宛如被高手打入掌力一般。
盘蜒拔刀在手,倏忽间刺出,霎时将十道咒符全数刺落,顺手一格,铛地一声,汤俊长剑脱手,这两招一气呵成,快似一击,这汤俊虽预伏许多后招,但眼下统统用不上了,盘蜒在汤俊肩上一拍,退开数步,躬身道:“承让了。”
汤俊愣了半晌,勉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师弟神功,果然是出人意料。但我不过败了一招,未必算输啊?”他深知盘蜒武功在他之上,但他身怀一奇异法宝,仍想出其不意的施展出来,一举逆转获胜。
盘蜒叹道:“师兄果然争强好胜,远胜于我。既然如此,我再接师兄高招。”一摆架势,手中捏着一烟管,烟管中涂满黑草药,并无火星。
汤俊怪叫一声,目瞪口呆,只想:“我这晕水烟怎地到了他手上?啊,他刚刚拍我一下,已将这水烟顺去了。”这晕水烟便是他出奇制胜的宝物,若两人激斗之时,汤俊点燃水烟,从怀中散发蒸汽,绕在身边,他自个儿服了解药,不受其害,盘蜒却非中毒晕倒不可,谁知眼下已到了盘蜒手里。
盘蜒道:“师兄怎地还不出手?”
汤俊脸上肌肉一颤一颤,愣了许久,低声叹道:“师弟好高功夫,唉,罢了,罢了。我这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终究奈何不了师弟。”
盘蜒将水烟递到汤俊怀里,说道:“师兄心思精巧,确是强敌。比武切磋,若不能耍些阴谋诡计,那可委实无趣的很了。”
汤俊登时感同身受,笑道:“不错,不错,师弟不也曾以此闯出名堂么?”
盘蜒神色懊恼,说道:“只可惜眼下被人管的严了,不能如往昔般耍宝。”
汤俊道:“你这叫饱汉不知饿汉饥,武功高了,不是好事一桩么?”摇了摇头,走下擂台,倒也败得洒脱。
盘蜒心道:“未必,未必,为何我功夫越高,脑子便越是不清楚?”暗叫倒霉,就此离场。众看客见盘蜒轻易取胜,虽在意料之中,但他极受拥戴,也博得了不少喝彩。盘蜒旧性子发作,愤世嫉俗,又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我莫不是人人喊打的人物?眼下却成了这幅境况。可笑啊可笑,盘蜒,这般度日,你不觉难熬么?”
他自从服下吞山炼魂,初时倒不怎样,待得这炼魂融入脑中,便与仙殇炼魂之间征战不休,看似神色如常,实则极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