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降下,捏住陆振英经脉,推动仙气,助她调理精神,陆振英低哼一声,贴紧盘蜒身子,雪白的脸蛋红扑扑的,道:“盘蜒哥哥,你终究还是。。。。还是关怀着我。”
盘蜒说道:“你是我发誓守护之人,我怎能置你于不顾?”
陆振英抬起头来,眸中柔情如水,道:“那你是爱我多些,还是爱采奇师姐多些?”
盘蜒见她痴迷模样,体内万鬼心魔发作,不禁烦躁,把心一横,道:“我只恋着。。。。着那人,对你唯有关切,再无爱意。”
他说“那人”,实则含混其辞,并未指明是谁,但陆振英自然而然将那人想做东采奇,她顿时又如坠深渊,脸上露出失望之情,那失望旋即又变作愤怒,如火焰般灼烧,最终归于冷寂。
她退开几步,大声道:“那我二人的山盟海誓,蜜语甜言,你都忘了么?”
盘蜒垂头道:“我有些记得,有些忘了。我说要守着你,便定然会做到。”
陆振英仿佛在做着噩梦,那熟悉又陌生的心痛折磨着她,她一咬牙,忽然横抱曹素,翻身上马,想要逃离,可就在此时,山下大军圈圈围绕,已堵住她出路。
归鹏冷笑道:“盘蜒,你俗事真多,眼下能放手一搏了么?”
盘蜒对陆振英说道:“待我取胜,就带你离去。”
陆振英叱道:“你甭给我来藕断丝连这一套!要断便断的决绝一些。”
盘蜒神色歉然,转过身,终于面对归鹏,说道:“在下生平荒唐,让归兄见笑了。”
归鹏道:“我听此事由来,分明是你占道理,那蛮横丫头不分青红皂白,当真不对。你救不救人,自由得你,也不能说你错了,更遑论这切齿之仇?”
盘蜒哑然失笑,愣了愣神,说道:“女子胡搅蛮缠,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想不到你这对头倒替我说话。”
归鹏道:“我这人一贯帮理不帮亲,更何况你我乃是血战苦斗过的知己。”
盘蜒奇道:“我何时成你知己了?你不是非杀我不可么?”
归鹏笑道:“我这些时日已想的明白,我孩儿之死,家族之亡,也是自个儿招来,活该倒霉,与你没半分关联。我败在你手上,险些丧命,是我技不如人,正是该当如此。今个儿你我重逢,我纵然得胜,总不杀你,留你性命,将来好再打过。”
盘蜒大不耐烦,说道:“你替龙木卖命,我俩是敌非友,如今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归鹏点头道:“兄弟既有此意,我自当奉陪到底!”话音未落,已然长剑出鞘,一道惊雷,气势雄浑,将眼前雪景一分为二。
盘蜒也不含糊,打出黑蛇灵气,两人内力相持,各自身躯巨震。归鹏长剑连刺,密如暴雨,剑上风雷交加,已将他那流风剑法与惊雷剑法合二为一,威力倍增。盘蜒凝神应付,以黑蛇灵气驱使五夜凝思功,也是真气浩瀚,坚韧至极,攻守一体,牢不可破。
陆振英虽对盘蜒不满,曹素也恨他入骨,但见两人这番罕见罕闻的大斗,委实惊魂难定,却又心旷神怡,目光被牢牢吸住,难以挪开,红唇轻张,难以合拢。至于其余将士,不知这两人是谁,一见这风云激荡的宏伟功夫,纷纷魂飞魄散,吓得退开老远,才敢遥遥观望。
归鹏手上出招,嘴里也不闲着,问道:“想不到你小子又功夫大进,连我新悟的风雷剑法也奈何不了你。你是怎生练得?”
盘蜒道:“你管我如何练功,只要打服了你,令你闭嘴就好。”
归鹏长剑回缩,双手握住,忽然一分为二,变作两柄雪白的雷剑,双剑同时刺出,好似龙角前冲,又似雷霆破空,哔剥声中,急速逼近,雷剑周遭劲力震荡,竟变作数道笼罩深远的铜墙铁壁,封住盘蜒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