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以往,吉雅听得此事,非痛骂盘蜒疯子一个,此时却称赞道:“烧得好,烧得好,这叫不破不立,不烧不活,若非叔叔果断,大伙儿都活不成了。元帝若得知此事,多半只道咱们全数已被烧死。”
秋羊嚷道:“咱们谁也不知,他。。。他竟在山中挖了条地道,直通十里之外,本来山下已被各门各派布下重重伏兵,都被他一举绕过了。我当时气得发疯,非要杀他,他却说:‘如今大伙儿只有两条路走,第一条,随我前往东海,与教主碰面。第二条,就此离去,从此自生自灭,将来再谋求团圆。’”
阳问天、吉雅啼笑皆非,心想:“这人好生胡闹,将咱们总坛群上当自己家么?这密道咱们谁也不知,他何时挖出来的?”
秋羊又道:“他骗咱们说你受了重伤,想要见我与孩儿,我着实没法,只能跟他,另外还有这三百二十一人愿意跟从,其余人恨他入骨,说要自行出路。吴奇叔叔取出一箱箱金银,分给大伙儿,将他们打发了。他又让咱们这些人扮作丐帮弟子,千里迢迢,来到海边。”
吉雅皱眉道:“他哪来那么多钱财?”
秋羊摇头道:“我也不知。。。”
忽听洞口吴奇笑道:“自然是贪赃枉法,私自侵占而来,本教每得一笔钱,皆需经过我手,捞取十分之一,我再改过账目,可谓天衣无缝。教主夫人纵然聪慧,对此节却一窍不通。”
吉雅一直怀疑他手脚不干净,虽对他感激无比,但听他嚣张跋扈,洋洋得意,气往上冲,道:“我早知叔叔并非正人君子,想不到更是本教蛀虫。”
阳问天忙道:“叔叔神机妙算,救我等性命,即便有再多过错,咱们也不可责备。”
盘蜒道:“如经营有道,钱能生钱,岂不远胜过藏于宝库,死守活盯?在下捞了油水,前往富饶之地,经营酒楼、赌场、花坊、夜市、海贸,往往一本百利。”说着走到洞内,开启一处机关,只听隆隆声响,石壁向上,只见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光芒好生炫目,这洞中财富之巨,并不比明教总坛所藏少了。
安克吉嚷道:“你。。。。你不是说要去找宝藏么?原来你早这般富有?”
盘蜒笑道:“宝藏嘛,自然要去找的。这财物并非我所有,而归于明教,归于教主。我不过暂且保管几年,如今物归原主罢了。”
众人不料他如此大方,竟将这无尽财富随手送人,无不惊佩异常,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吉雅又惊又喜,问道:“叔叔。。。为何。。。你早料到咱们有今日一劫?“
盘蜒淡然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纵然逞一时之快,显数年威风,又岂是长久之计?咱们明教壮大太快,结仇太多,横抢蛮夺,正是盈不可久。而当年遇上那爱育黎拔力八达之时,我就知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吉雅侄女欲与之争锋,气运未必在你这边。”
吉雅羞愧难当,哭道:“叔叔,我。。。。我知错了。多亏你深谋远虑,大伙儿才未陷入绝境。”明教群雄深感他恩情,一齐朝他拜谢,盘蜒也不谦让,心安理得的受此大礼。
众人此时已知局面恶劣,世上再无一处安身之地,起身后,一齐望向盘蜒,盼他另有妙计。
盘蜒道:“我已备好一大船,名曰‘光明巨舟’,足可容纳数千人。船上食物、清水、日用之物一应俱全。依我之见,咱们这就出海,由海路前往波斯,那是吉雅的娘家所在。明教在中原不存,可在金帐汗国却甚是兴旺。”
安克吉大吃一惊,道:“此去数万里之遥,寻常船只,如何能渡这魔鬼般的大海?”
盘蜒道:“我那光明巨舟非同寻常,大伙儿一见便知。”命众人搬起洞内金银,放入牛车,行向海岸。
再过约莫十里地,见一船坞,入内一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