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出去了!被太子宰了,总比冻死好,做了鬼也能找个报仇的对象不是?这般一想,林珊心一横,跟了上去。
只见杜灏上了楼,在一间屋子前停下,伸手推开了门。门一开,里头便涌出一股暖气朝后头冻得哆哆嗦嗦地林珊扑面而来,这时候人的求生欲就出来了,没等杜灏说话,林珊已经吱溜一下窜了进去,蹲在暖炉旁边直呵气。
妈呀,冻死了!冻死了!这啥鬼天气,下雨都跟泼水似地,要亲命了哟!
就在林珊暗自抱怨的时候,屋里地灯亮了起来,杜灏走过来,很不客气地甩了块干布在她头上。
林珊只觉得眼前一黑,七手八脚地把那布从自己脑袋上扯下来,就见杜灏已经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地脱起衣裳来。他一看就是在歇息,上身只披了件玄黑色的外袍,那袍子一脱,小麦色的皮肤便露了出来,顺带还有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痕。
这已经是林珊第二次看到他自己面前脱衣服了,但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急忙扯掉发带,将手里地干布又罩到头上擦头发。
等擦干了,他应该就已经穿好了吧?她在心里默默想着,一直擦了好久,见杜灏好像没什么动静了,估计他应该是换完衣服了吧,便小心翼翼地把头上的干布拿下来,偷偷睁开眼瞄了一下。
这一瞄,她差点没喊出来。
杜灏竟然就坐在她正对着的椅子上看她,衣裳已经换完了,新换上去的那件墨绿色的袍子没系腰带,随意披在身上,大片蜜色的胸肌就那么赤在了林珊眼前。不知怎么的,林珊想到了连风,鼻子一酸,忽然有种喷鼻血的冲动。
就在这个时候,杜灏冷冷的声音已经打断了她的遐想:“看够了没?”他问。
林珊从幻想中被拉回现实,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陡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是连风,而是杜灏。两人虽然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但毕竟在气质截然不同,一个沉稳内隐,一个狂放嚣张,张嘴一说话便可分得清清楚楚。
林珊定了定神,果断地拿起手里的布擦脸,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不能说话也不是全没好处的,至少此时此刻,她不用找借口就可以直接不睬杜灏的问话。
林珊没说话,杜灏倒也不恼,干脆坐着打量她。
说实话,他没想到自己在这里都能遇到宋洛,这潜鸣阁地处皇宫偏僻处,曾是太上皇退位之后用来颐养天年的,也是他年幼时常来的地方。后来太上皇驾崩,这潜鸣阁便被荒废了几年,直到他班师回朝,才又叫顾左派人重新修缮了一遍。每到月末,便来这里小住一晚,以追忆死去了皇祖父,却不想让林珊给误打误撞了进来。
这莫不就是缘分?
林珊还在擦脸,她到了这里也大半年了,从未遇到过这么大的雨,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家乡,那是个多雨的地方,暴雨有时能下上好几天,每到那时候,她最喜欢的事就是赖床,然后窝在被子里做一天的白日梦……
电闪雷鸣还未停止,林珊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直到手里的布忽然被一把拿走,她才回过神,见杜灏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面前,蹲□,手里拿着那块干布。
他想干嘛?林珊一怔,杜灏已经面无表情地拿着布,开始帮她擦头发。
他显然没帮人擦过头发,动作很不熟练,时轻时重,但林珊还是被震惊了。太子亲自给自己擦头发,这唱得是哪出戏?准备趁她不备把她闷死吗?然后明天就对外宣布,驸马是自己擦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给闷死的……
杜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这个丫头擦头发,只是情不自禁,只是自然而然。但是,在他给她擦头发的过程中,这丫头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警惕,充满了浓浓的不信任,这让他有些憋气,心中生出一股恼怒。
这边,林珊还绞尽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