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平江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每一个字都含了千般的恨,而宁红夜就始终安静的听着,唇边一抹凄然地笑。
霍平江说完了,宁红夜张张嘴,使劲咽下涌到嗓子眼的一口血,“红夜谢候爷教诲。”
“哼!”霍平江直起身,“那你就好自为之吧。”说完负气而去,走到门口又站住了,“对了,这听夜阁是给那个我认得的宁红夜住的,可她已经死了,你们也收拾下吧,午后就有人来带你们去新的住处。”
“候爷手下留情,小姐还病着,不宜搬迁啊!”李氏爬到了霍平江的身后,将头在地上磕得嘭嘭作响。
“手下留情?”霍平江连头也没回,“你家小姐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又何曾想过一个情字!”说完大步而去。
榻上,宁红夜的一口血再也忍不住了,瞬时喷涌出来,在地上染红了一片,然后,宁红夜的身子落叶一样倒在榻上。
霍平江说到做到,下午果然派人来,将宁红夜抬到了另一处院子。
这里显然是很久没有人住了,灰尘满地,位置也极为偏僻,去到哪里都要先经过一片竹林。
听夜阁的侍女都遣散了,只有李氏还跟着宁红夜。
在霍平江的授意下,大夫也不再来给宁红夜看病,李氏只有托人从府外偷偷带进些药草来给宁红夜喝。
如此的精况之下,李氏本以为宁红夜很难撑得住了,没想到,她的精神于之前相比反而好了不少,凡是李氏端来的药,无论多苦多难喝,都会当着她的面喝得一滴不剩。
看出李氏的诧异,宁红夜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娘不必担心我,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娘说的对,我只有先把身体养好了才能去找霍破城,否则就只能永远地困在这王府里了。”
李氏听了这话,宛如晴天霹雳,“红夜,你怎么还不醒悟呢!霍家两兄弟根本就不在意你的死活!娘现在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好起来,然后我们逃出府去,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
但是宁红夜摇摇头,“不行,娘,我不能走,我得在这里等破城回来。”
“红夜!”
“前几日你不在,我去见了破城的侍从,”宁红夜打断李氏,“他告诉我,其实破城是被霍平江逼走的,因为我!”
李氏不信,宁红夜也不争辩,笑吟吟地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上有一颗鹌鹑蛋大小的明珠,光华夺目。“这是破城让那个侍从暗中交给我的,他还给我留了口信。”
“他说什么?”
“他让我带着这盒子离开王府,到一个霍平江再也找不我的地方,平静的生活。”
“既然将军都着说了,那我们更应该走啊。”李氏真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宁红夜。
宁红夜将盒子教到了李氏手上,“娘,我是不会走得,我既然知道了他心里有我,就更不能走了。还是娘拿了这些东西走吧,找个山青秀水的地方,卖几亩地,平安度日。女儿不孝,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李氏当然不肯收,也不肯走,宁红夜说不过她,只逼她将那盒子先收了。李氏无奈,只得暂时答应下来。
宁红夜的身体竟真的一天天好了起来,李氏开心之余,每天感谢上苍的垂怜。
转眼到了春暖花开之时,宁红夜几乎已经完全康复,每天都会出去走走,而且一去就是很长的时间,李氏每次说要陪着她,她都推辞了。
李氏问她是不是去了竹林外面,如果又碰到了霍平江,岂不是横生枝节。
宁红夜只是笑笑,要李氏放心,说她心中有数。
李氏已经很久没走出过竹林了,因为霍平江派来给他们送粮食的人说,侯爷不想见到她们,所以她们最好不要踏出竹林一步。
这样一来,李氏他们的消息就难免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