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看吗,————”灰暗的牢房里,一束温柔的月光却仿佛清洗了一切污垢。童满温润如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不急不徐,只是在温暖的回忆着朱诺的许多细节。小女孩一直抱着她的小猴子站在铁栏前抚摩着它,气质沉静而祥和。文童知道,这眼前的小人儿,耳旁这关于她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魔怔,不可能舍下,不想舍下————尘莫当然清楚童满已经很准确地戳中了文童的命脉。他,为了这个女人,不可谓没耗尽心脉。他害怕文童恢复记忆的这一天,可也不是没有准备着,朱诺,这个虽然没有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孩子,却成为他挂在心头最重要的功课,仿佛在替文童注视着朱诺的成长,他牢记着朱诺的每一点滴,因为,他清楚,这将来都是自己留住文童最重要的筹码。事实上,看,确实如此。
只是沉稳地抱起小女孩,童满注视着铁栏里的她,“你错过了她四年,可你不会错过她的未来,是吗,”唇边一抹温暖的笑,象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可文童觉得,这话,已经残酷地仿佛要将她溺毙!这是诱惑,这等残忍,错过———她能错过吗?那是她的骨肉,她唯一的生命啊,文童凄哀地垂下了脑袋,长长的马尾辫滑在了她的颈项旁,遮住了她那根本无以言说的苦涩,牢房里,此时只有她一人,纯洁的月光在她的身前静默地流泻着,铁栏的大门,敞着,文童呆呆地伸出手抓住了一缕月光,却,空空如也,一拳静静地沉浸在月线里————警局长长的走道尽头,白胡子的老警察看着那边铁门里走出一个东方女孩。同时,他明明看见从他身边走过的美丽男子,怀中紧抱着一个小女孩,微笑着落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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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童发现,原来朱诺是个素食者。她想起梭罗的名言,“每一个想把他更高级的、诗意的官能保存在最好状态中的人,必然要避免吃肉。”这样也不错,朱诺是个很有个性的小女孩。
她很文静,当真清新淡泊的生活着,脸庞,是一种未经过生活斗争的美。
朱诺的世界没有声音,文童也好象沉浸在那样的无声中,她也再没有说过话。再不需要和任何人说话,文童本身足够敏感,足够用全身心去感受眼前唯一的朱诺所带给她的一切。不需要声音。
她专注地看着小动物时,文童能从她眼中读懂童趣与关爱,
她笑着扯着风筝奔跑在阳光下,文童能从她的唇边看到欢乐与宽广,
她皱着眉头趴在拼图前,文童能从她轻咬着唇边的小齿痕上看到智慧与执著,
这就是朱诺,健康快乐地生活着的朱诺。文童从心底泛开的只有欣慰,只有欣慰。
现在她就坐在自己对面,双手静静地搭在腿上,象个安静的小淑女,可黑溜溜的眼睛里丝毫不掩饰着好奇。
文童卷着袖子,微微漾着柔俏的笑容,认真地切着一段一段的藕。
是的,她要做糯米藕给她的小女儿吃。在她的家乡,每位母亲都会做糯米藕给自己的孩子吃。
虽然,文童做起来非常不熟练,可,她在汲尽最大的真诚在做好这件事,特别是在朱诺美好的目光里。
其实,做好糯米藕是很讲究的。
藕要取二年生的紫花藕————也就是去年秋天未从湖塘起出的一批藕,过了一冬一春一夏,吸吮了春华秋露之精髓,紫花藕象久藏深闺的望妇一般,成熟了,有了难以言表的柔糯与韧性。这时节的藕,才能与蜜糖一起,拉出长长的、缠绵的丝来。藕断丝连,这是多么入骨的解释。文童心想。
抬头看了眼小朱诺,将精粹的玻璃碗推到她面前,朱诺的小脸上漾着甜甜的笑,在她鼓励的眼神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她的小脸蛋红扑扑的,还有那沉郁而绵长的藕香————文童着迷地看着眼前的小人儿,配着这经久历练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