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
“对不起!”贝尔纳多特说,“我原来还以为是法国的士兵呢。”
“唉,我和法国,不是一回事吗?”
“这我倒不知道。”贝尔纳多特冷冷地说。
“那么,眼下您还有怀疑;今天晚上,您就可以肯定了。喂,贝尔纳多特,这是崇高的时刻,您下决心吧!”
“将军,”贝尔纳多特说,“我有幸现在是一个普通的公民,让我还是做一个普通公民吧。”
“贝尔纳多特,当心!谁要是不拥护我就是反对我!”
“将军,注意您讲的话;您刚才对我说:‘当心!’如果这是一个威胁,您知道我是不怕威胁的。”
波拿巴又向他走去,拿起他两只手。
“噢!是啊,我知道这一点;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我才一定要您跟我在一起。贝尔纳多特,我不但尊敬您,而且还喜爱您。我把您和约瑟夫留在一起;你们是连襟;真见鬼,亲戚之间应该和睦相处。”
“那么您呢,您去哪儿?”
“您是一个斯巴达人①,您一定是一个模范的守法者,是不是?那么,这儿是一份昨天夜里五百人院颁布的法令,它命令我立即负起指挥巴黎武装部队的责任;因此,”他接着说,“我对您说,您遇到的那些士兵都是我的士兵,我并没有说错,因为他们都是听从我命令的。”
①斯巴达人:指刚毅不屈的人。
说完,他把清晨六点钟发布的法令的副本放在贝尔纳多特手里。
贝尔纳多特把这份法令从头至尾看了一遍。
“对此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他说,“请注意国民议会的安全,那么所有的好公民都会和您站在一起。”
“那么,请您跟我一起干吧!”
“请允许我,将军,再等二十四小时,来看看怎样来完成您的委托。”
“您这个人真是见鬼,算了!”波拿巴说。
于是他挽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离约瑟夫几步远的地方。
“贝尔纳多特,”他接着说,“我喜欢和您光明磊落地打牌。”
“有什么用呢,”贝尔纳多特回答说,“既然我和您不是一伙的?”
“那也没有关系,您已经坐在看台上了,我希望看台上的人说我并没有作弊。”
“您要我把秘密告诉您吗?”
“不要。”
“您这样说很好,因为假使您要知道我的秘密的话,我也许会拒绝听您的心里话。”
“哦,我的心里话是不长的……你们的督政府受到大家的憎恨,你们的宪法已经过时;一定要把房子清理一下,让政府另外走一条路,您不回答我吗?”
“我等着您下面要对我说的话。”
“我下面要对您说的话是,去穿上您的制服,我不能等您很久了:您待会儿到杜伊勒利宫和我会合,我的伙伴都在那儿。”
贝尔纳多特摇摇头。
“您以为您可以指望莫罗,指望伯尔农维尔,指望勒费勃弗尔,”波拿巴接着说,“喂,您从窗口上看下去!您看到谁啦,那儿……那儿!莫罗和伯尔农维尔!至于勒费勃弗尔,我没有看到他,可是我可以肯定,我走不上一百步路就会遇到他……喂,您决定了吗?”
“将军,”贝尔纳多特回答说,“我决不是一个亦步亦趋的人,尤其我不学坏样。让莫罗,伯尔农维尔和勒费勃弗尔干他们想干的事情吧;我,我要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那么,您一定不肯陪我到杜伊勒利宫去了吗?”
“我不愿意参加一次反叛行动。”
“一次反叛行动!一次反叛行动!是反对准呢!反对一大批一天到晚在他们的小房间里出馊主意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