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开口求她复合。她要感谢苏景替她解了围,拖她回来,不然,她真不知如何应对旬子溪的热情,如何拒绝他的请求。
往事无需提及,她同旬子溪相识一场,相恋一日,好聚好散便是了,她从未想过再回过头去,同他重修旧好。缘分么,错过便错过了,心放开些,洒脱一些,用不着捶胸顿足的去追寻。往往错过,是为了遇到更好的。
话又说回来了,从侍郎府回来后,苏景便一头扎进卧房,只在她泡药浴和喝药的时候露了面,她同他说话他都不理睬,不知在想甚么。
兴许是擦的药膏里有助眠药的原因,季青宛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晨起时她尚有些困惑,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时睡过去的。
她隐约记得,昨日苏景同侍郎夫人约好,今夜会去侍郎府捉鬼。打开窗子瞧了瞧,天光刚亮,日头才只露出半轮,时辰尚早。
秋露挂在竹叶尖尖,于晨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天气一日比一日见冷。中秋节在季青宛趴在泥地重伤垂死时便已过了,貌似自打她穿越到璧国,便没正儿八经庆祝过中秋节。
去年中秋,她带着小常,混得穷困潦倒,连饭都吃不上,别人欢天喜地的过中秋,他们饿得脸色蜡黄爬不起来。末了还是何月接济他们,拿月钱请他俩吃了顿不像样的夜宵,勉强算是过了把中秋节。
好容易熬到不用饿着肚子睡觉了,小常亦不用宿在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没等他们享受几日,静王一句话,便让她成了巫蛊祸国的妖女。
如过街之鼠,惶惶不可终日。
季青宛她老爹年轻时也是个盲流子,一把砍刀赶走十来个调戏少女的地痞,一举夺得她老娘的芳心。
她爹教育她,该忍的时候,要忍着,不然会给别人留下浮躁的印象;不该忍的时候,管他爱谁谁,都来受虐吧。
静王送给她的,她迟早要还回去,不说十倍百倍,那样有些夸张,她只要给他同等的痛苦,同等的痛苦足够静王承受了。
☆、听墙角
尤禾来给季青宛送早饭时,季青宛吸溜着小米粥,漫不经心地问她:“王城最近可发生过甚么大事?”
眼下过的虽是通缉犯的生活,但她不能完全同外界脱轨,有朝一日沉冤得雪,她还是要回她的宛然居,做她的快活神棍的。
苏府的下人姿容好,仪态也好,女婢推出去都能嫁个好人家,男奴个个都是断袖界的可造之材。
尤禾长得不是沉鱼落雁那类,乍一看或许会觉得她很寻常,看久了,才能瞧出她的特别。晃着脑门上的翠玉珠子,尤禾笑吟吟同她道:“若说震惊人心的大事,倒有两桩。一是宛然居的主人季青宛被通缉了,她身旁的小奴才亦下落不明,许多求签问卦的官宦老爷都找不着人;二则,长王爷,唔,也就是静王殿下。殿下的正妃犯了事,据说是杀害了自个儿身旁的贴身侍女,殿下大公无私,将她逐入天牢问罪了。侧妃木氏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身孕,静王殿下欢喜难耐,遂将正妃之位给了木侧妃。如今,木侧妃亦成了正儿八经的娘娘,位及女帝长媳,俨然熬出头了。”
季青宛小口沿着碗边吸溜着米粥,留神听的仔细。尤禾不曾出过苏府,没看过通缉的布告,自是不知晓她便是宛然居的主人季青宛。静王陷害她本就不对,如今来看,他不单害她流离失所,甚至还挡了她的财路,……真是让人愤慨啊。
等到闻得木流火成了新的静王妃,季青宛一激动,便嘬了一大口,险些让米粥烫死,张着嘴巴叫不出声儿。尤禾忙不迭的去倒冷水,颤巍巍递到她面前,季青宛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外人不知晓内情,当真信了静王的话,静王正妃哪里是因杀了她身边的贴身侍女而下狱的,分明是她送给静王殿下的书信,使静王知晓了正妃偷情的事。所谓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