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嵇扬的上司是什么样的人,齐国的皇帝是明是昏。这年头混仕途虽然是名利双收的唯一道路,可稍不留神脑袋就会丢,有的还丢得莫名其妙,这条路是真的不好走啊!
我刚迈步至外间,嵇扬高大的身影已出现在我面前,他厚实的灰布棉衣上粘了些许雪花,袍角处污泥点点,靴子上满是泥泞。
“师傅怎么也不撑把伞,雪湿了衣服会冷的。”
“不碍事!”嵇扬坐下接过秀荷端来的热茶喝了一口,环顾四周后才轻笑着说道:“瞧着你们一个个的面色红润,看来我没在这些时日你们过得似乎还不错!”
“还不都是托师傅的福!今年的收成也挺好的,有吃有喝万事不愁自然身强体健。”我说完也跟着大家笑起来,嵇扬今日看起来似乎心情还不错,但又不是过年过节的他怎么就突然想起过来看看我们。
他与秀荷聊了几句生活琐事后,忽然偏头看了我一眼,沉下声缓缓说道:“为师这次回来实是有件事急于告知你一声,魏国的冯太后于两月前崩了!”
我端着茶碗的手猛的一抖,温热的水溅到衣袍上,可此时我也顾不得那些。
太皇太后死了,突闻这个消息我的心如波涛汹涌般顿时闪过无数种感觉。
可这却不是什么大快我心的好消息,我是恨她,恨她放弃了冯洁母子的生命,也恨她让我与拓跋宏天涯两相隔。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此刻充塞于心的是一种释怀的解脱与淡淡的伤感。
☆、八,流离(五)
“姑娘,心里头若是难受就哭出来,别憋在心里闷坏了。”源云珠伸手用力扶住我的双肩试图给我些安慰,她终究是懂我的,这几年来我们都极力回避着从前的事情,我不提她也从不说。
“没事!”我拍拍她的手,仰起头想对着她微笑,泪水却抑制不住从眼角滑出。她表情凝重的看着我不再言语,我想她的心里肯定也是充塞着难言的滋味。
嵇扬长叹一声,满怀惆怅的说道:“师傅这几年冷眼看着你为自己所苦,却是无力劝解。如今冯氏已去,而你再也不似开始那般柔弱,不如——”
他停顿片刻复又道:“师傅这不是催你离开,只是这齐魏两国之战是迟早的事,师傅怕的是到时你想回却回不去,还不如趁着眼下的太平快做打算吧!再者说北方终究比南方安稳些,这边的局势却很难讲清,留你们在这边为师也不放心。”
回北方,回平城!
一想到要回平城,我枯寂已久的心似被激活了一般,思绪飞速漫延开来。之前不是没想过,只是每次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被我狠狠地掐灭。我不敢放纵自己去想,生怕自己会投入到思绪里拉不出来。
“师傅的意思徒儿明白,就算师傅不提,徒儿也是会回北方去的。只是事过境迁,徒儿还不知该怎么去面对那些旧人。”
我苦笑,平城我暂时并不想去,我还没有那么自恋到认为拓跋宏一定会待我如当初那般特别。纵使我现在已经不可自拔的爱上了拓跋宏,我依旧不想回那个皇宫。
嵇扬笑得无奈,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的事为师知道得并不详尽,但为师深觉魏主是位重情重义之9z�4枞SZ�青裕塪焹毻浮瓸�5�醮粠禋h;》牫囱k�縐Uf繏Z浙В�︰1C霊觥愤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