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原本远离白郎中的脚步更加遥远了,看向那个可恶郎中的目光已经不是先前的鄙视,而是充满了敬畏。
倒是苗疆毒王浑身是毒,如果身上的血没毒那才奇怪。
「哦,原来是这个!」白雉这才想起来这种药的效果,「我就记着比较夸张来着,具体是什么还真没想起来。这个叫『一沾就喷血』,看起来满恐怖的,其实除了让人喷血以外就没啥效果,放心好了。」
这算哪门子的安慰啊?一直喷血不会死掉吗?绝对会死掉的好不好!
众人已经连吐槽的想法都没有了。
「你这个……无耻下流……唔……」明月哆哆嗦嗦地将自己的心声吐露出来,忙着给自己点穴止血,但不知道那药是怎样调成的,点穴压根就不顶用,止住了一处,另外一处就冒得更凶了,不一会儿他就头昏目眩,四肢发软。
又向旁边移了几步、远离危险源的韩大门主忽然询问道:「白郎中,此药可有解法?」
白雉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啊?」
韩陵接着道:「韩某曾答应过亡妻,保住她弟弟的性命。」
白雉「哦哦」了两声,从褡裢里开始翻找,「止血散应该可以吧?大概……」说着掏出包药粉向明月扔过去,结果……如果方才喷血像是射出的箭矢,现在的规模就比较接近喷泉了。
韩陵冷道:「白郎中,你莫不是故意要杀死明月吧?」
「喂喂,说话凭良心好不好?方才可是你砍得他快死了!」这简直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韩陵应道:「韩某自不会取他性命!」
「是啊,只是将他打个半死随后拖回去关……那小舅子还不如被你活活打死算了。」白雉禁不住吐槽。
「韩某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
「所以就可以随意折磨欺负人家吗?啧啧……」
「这似乎并不关白郎中的事。」
「哎呀,我就是吐槽一下不行吗?话说你左手给我看一下,我刚才就注意到了,那只毒蜥蜴的舌头绝对是剧毒,你的骨头没有被化掉,左臂还存在果然还是你骨头太硬别人啃不动吗?皮厚也真是有好处啊。」白雉开始对韩陵拉拉扯扯。
最外面的道袍已经被当作盾牌挡掉了毒血毒粉,又被白雉又摸又拽,韩大门主半点也不留恋地将那破烂衣服丢掉,于是他现在只着了一身纯白里袍,窄袖被白雉拉扯着,想要看他左臂上的血窟窿。
韩陵可不想让这个出手没分寸的家伙动他身上任何一个部位,于是两人开始拉锯。
可是在外人眼里,这就是赤裸裸的打情骂俏啊!
「你们两个!要打情骂俏滚到一边去!啊啊!啊啊啊!」耳听着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聊天,被讨论的某人开始发飙了!
小舅子双眼血红,似乎感觉到他狂躁的杀意,原本摇摇摆摆的毒物们发出齐声嘶叫,明月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那血与他身上流出的截然不同,居然泛出一片幽幽绿光,随即周遭原本就狂躁不安的毒物越发骚动起来,直到小舅子低声叱喝了一声,就像是得到什么命令一般,猛地直向着居中的韩陵与白雉冲去!
「门主!」
「呀啊!」
韩陵果断地将白雉一把推开,斥道:「动手!」说完,身形一晃,就已经飞到数米之外,而白雉眼见情势不对,早就用绝顶的轻功溜到安全位置。
「是!」
铁卫们再度手臂挥舞,无数箭矢从袖上佩戴的箭匣中飞射而出,却不是瞄准了身上负伤的明月,而是越过他,咚咚咚地钉入树干之中,但是箭矢尾端连成的黑线却发出「噗噗」连声响,猛地抖开,交互重叠,这次居然展开一张张丝网,将斑驳毒潮拦住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