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怎可能喜欢亚莲这个小丫头?该不是王府风水问题吧?先是卫一色,现在又是她中招,邪门、太邪门了,明天就请风水师来看看。
这时,瞄到柳朝熙投来的眼光,沈君雁翻了个白眼,柳朝熙却是轻声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酒杯,隔空敬酒,风度翩翩。
勇者不能独进、弱者不能独退,此乃战争时队形的重要性。
也向柳朝熙扬起酒杯,认命地一饮而尽。
好吧,保持队形,她沈君雁就跟将军同进同退──不论是当时的战场或如今的情场。
特别篇
塞外景象总是沙似雪、月如霜,然而今夜,姗姗来迟的瑞雪真正飘飘洒洒地降临了。银装素裹的天地,初来乍到的冬季,彷佛来自水的源头、云的故乡,漫天遍野地掩盖鲜血的遗迹,逐渐抹去秋季之时的苍凉和枯萎──这才是冰清玉洁。
战乱不停的边塞此时美得令人屏息。
不过,只要到了深夜,怒号的风声便会在周围狂吼,嘶哑而凄厉,引起人心不可抑制的恐惧。为了预防无情风雪侵袭这个才结束一场被偷袭之战的军营,士兵们马不停蹄地在营中奔走,将官吆喝命令,指挥着该将水源与食物囤积于何处。
在年轻的卫将军阵营,一名身穿棉敖的男子正步履蹒跚地走着,黑色革靴蹂躏雪泥,一路上点落斑斑血滴,但很快便被雪花覆盖,宛若未曾存在。男子的右肩显然受了伤,将棉敖透出近黑的湿润,原本总是优雅浅笑的俊容流露巨大的苦痛之色,长身玉立的仪态也变得虚弱而满是疲惫。
他一次次拒绝欲搀扶的士兵,甚至赶走了将军派来治疗他的军医,固执地说:“反正我明日会去村里一趟,到时再找大夫便好。”
“沈军师在想什么,莫不是真想死?”听到军医的报备后,将军忧心不已。“这不成…哑莲,妳去看看沈军师,无论如何也得处理他的伤口,番兵的箭不干净,一点小伤都很容易感染的。”
沈君雁这时的处境十分难堪,因为说穿了正是自己才把自己搞得这么难看。
卫一色把那个人带到他面前时,明明命他好好处置,沈君雁却因为此时根本想不起来为什么的原因而心软,当真以为他是一时迷惑且已痛改前非,故只是将他斥回营里禁闭,以致于连夜被逃了,不浪费时间地向敌军通风报信。沈君雁早该知道的,他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绝不能轻易相信奴隶的诚信和觉悟,都是由于他的错误判断才会累及将士。
屋露偏逢连夜雨,已无时间重整旗鼓的军营,今晚又开始下起第一场雪。
「…偏偏这件是我最喜欢的衣服。」为了转移疼痛,沈君雁不断自言自语:「这下可好,血迹那么难洗、而且又弄破了…明日也带去给村里那些姑娘家缝缝吧…可恶,她们收费那么贵,摆明坑人…明明总囔着要嫁我,叫她们缝个衣服却还要收钱,女人还真是天生不让自己吃亏的性格啊…」
好不容易走回帐棚,沈君雁找出全部的酒豪快地灌着,直到能稍微麻痹右肩的疼痛后,他咬牙脱下衣服,随便以冷水将伤口洗了一遍、再随便找块干净的布缠绕止血──随便吧,他想,反正他沈君雁是不会因为这种小伤而死的,随便弄弄就好。
那个男人受伤了,这是哑莲抱着药瓶和缝线等治疗用具来到这个帐棚外的原因。平常时候,她绝对不会来到这块营区,将官们眼中胸有成竹、聪明过人的军师所住之帐棚,对她而言是心灵上的最大禁区。可以的话,希望一辈子都不用踏入这里,不用看到那个令她恐惧的男人。
即便已过了两年,只要站在帐外,她似乎依稀能看到甫到军营那夜、住在这里的男人跟好几个女人疯狂作乐的画面。那个男人一表人才,骨子里却是如此低劣,这点总让哑莲在害怕之余又不禁觉得遗憾。或许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