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反驳,现在却像是没听到那句调侃,因为卫亚莲还在里面诊治她家那位倔强的夫人。的
沈君雁坐在栏杆上,悠哉地摇着纸扇,夜风吹起她的青色发带,一张俊秀过火的容貌有一半隐藏于黑暗中,显得更是平和洁净,玉清润泽。「将军啊,妳真这么中意柳朝熙吗?是她有这么大的魅力把妳勾引得都能喜欢上女人,还是妳认为自己应该为她对误以为男子的丈夫付出真情而负起责任?」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沈军师问这话不是太迟了吗?」卫一色的神情有些僵硬,她很清楚沈君雁接下来会说出令人招架不了的话。
「迟?不会啊,妳二人又尚未行周公之礼,一切都还不迟。」沈君雁摇着纸扇的速度仍是和缓闲逸,她只会在卫亚莲一人面前露出计划之外的慌乱。「一切都还不迟,将军,妳应该明白我所指为何。柳朝熙上有高堂老父,又是家中独女,她跟我们这些孤儿寡女不同,我们哪天要是死了,世上也不会多个人为我们哭泣,但她肩负传承家族香火的义务,她的选择不仅影响自己的人生也包括柳家基业。」
她观察了很久,经过这夜的折腾,卫一色与柳朝熙之间的相处举止又更为亲密,看来那延迟的周公之礼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朝熙跟我说过…就算我们无子嗣,必须离开自己的家园,世人命我们必要分开…」卫一色望着紧闭的房门,轻声说:「她也只愿与我长相守。」
沈君雁摇头苦笑,收扇而立。「将军,我可不想当那个坏妳姻缘的人,只是有些话积在心里,只能开诚布公。妳也知老将军并未娶妻,膝下无子,他把所有亲情给了我们,他的不幸反倒成了我二人的幸运,现在想想,将军与夫人的结合也必是这个道理──我等着看将来会是谁成为这样的幸运之子。」
她拱手作揖,诚挚贺道:「不才沈君雁,祝平西大将军与夫人百年好合,白首到老。」
这是来自友人与军师身份的祝福,沈君雁总算以“夫人”称呼柳朝熙。
卫一色浅笑地点了个头。
卫亚莲开门走出时,见到的便是这一幕。沈君雁对卫一色毕恭毕敬的样子向来罕见,乃至于每次目睹都令她心底重重一颤。沈君雁虽常骂卫一色是傻将军,但她那份以侍奉卫一色为荣的气度,偶尔会令卫亚莲觉得…悸动。原本对于一个走不进去的世界,每人都会感到些微落寞,卫亚莲却是更喜欢站在外面,看着处于那世界里的军师和将军。的
「亚莲,朝熙没事吧?」卫一色担忧地看了看留有一丝缝细的门内。
“只是瘀血罢了,没有伤到骨头、没有脱臼、没有弄伤经脉…”卫亚莲回答时,注意到沈君雁坐回栏杆,又是一派淡定地摇着纸扇,这人怎么还不回房休息呢?她觉得有些心慌意乱,自己与卫一色对话时从未分神在意其它人,今晚的反常是第一次。“只要把这药涂上,对着肿胀处推拿两刻钟,如此持续几天,瘀血自然会消散。”
接下卫亚莲递来的药瓶,卫一色像个好学生般明白点头。「那我就进去了…亚莲,沈军师,妳们也累了一整夜,快些去歇息吧。」
卫一色阖上门后,沈君雁还是坐在栏杆上、还是摇着那把不知何时弄来的纸扇,一脸捉摸不清的神色。那双烟熏似的暧昧眼神,望得卫亚莲极不舒坦。
「妳认识季鹤龄?」
卫亚莲怔了半晌,而沈君雁微笑了,瑰如繁花争艳。
「妳认识那个男人吗?」她又问,语气温柔深情,几能醉人。
卫亚莲却还是楞在当场,圆润的杏眼望着她,没有回答。沈君雁只好起身,收扇后以扇端点了下她的额头。「怎么傻了?」
眨了几次眼睛后,卫亚莲握住沈君雁的手,食指在掌心写下:“不用担心。”
「妳又知道我是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