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韩鹤野在这一刻转过头,挟持自己的人已消失在身后,大开的窗户荡进徐徐和风,吹散了几片碧桃花瓣,清幽雅致,芳香四溢。
良久,带着一碗蛇汤的南青慈再度进房了。韩鹤野见到她,斗大的泪珠却是说掉就掉。「嗳?妳怎么又哭了?伤口发疼了吗?」
韩鹤野呜咽道:「是因为太高兴才哭的。」
「我真是弄不懂妳。」南青慈放心地吁了一口气。「不高兴也哭,高兴也哭,我们都是女子,性格却差这么多。改日我定要去向朝熙讨教,看看该怎么哄姑娘家开心。」
王府厨房,李奴儿正切着青菜,季鹤龄悠闲地晃了进来,诧异道:「这时候妳怎会在厨房?」
季鹤龄空暇时总会向王府几名前御厨切磋学习,尤其听说王府众人都喜欢吃御厨做的肉包,更让季鹤龄发誓定要学成其中精华,可李奴儿就不同了,平日最常见她腻在柳朝熙身旁,除非是宋思薰又要吃奶面、或是突然想到稀奇古怪的边塞料理,李奴儿才会在尽情玩弄那名琴艺大家后移驾到厨房。
「我在煮蛇粥呢。」慵懒温媚的口吻,一头青丝流丽地绑于身后,李奴儿那般的白腻丰姿与闷热厨房极是格格不入。
「我也来帮忙。」季鹤龄熟稔地拿起菜刀,处理着砧板上的蛇肉。「这肉质…是祁蛇吗?」
「是啊,得来不易,大清早就得去市集。」
「王府有谁需要如此贵重的食疗药材吗?」
「是沈军师。听说他身体不适,便煮些蛇粥给他补补。」
「哦?」季鹤龄别有深意地笑了。「鸯生对沈军师可真好。」
李奴儿停下削竹笋的动作,柳眉一挑,纯真地反问:「大哥所指为何?」
「鸯生正逢出阁之年,沈军师又一表人才…」
「大哥还是先专心于自己的姻缘吧。」李奴儿莞尔笑道:「大哥尚未娶妻,又怎能轮到我这做小妹的?再说了,难得你我兄妹团聚,我自然想多陪陪大哥。」
「说得也是。等我为王爷和王妃做完最后几道淮扬菜,我们便尽速启程回乡。」
望着季鹤龄纯熟自然的刀法,李奴儿语带惊奇地问:「就这么走了,大哥不会舍不得二小姐吗?」
「自是舍不得,但…但这里是京师,我知道…我知道因为妳的过去,京师百姓对妳定然不友善。」季鹤龄握紧刀柄,侧脸线条坚定刚强。「我太软弱,从小到大总是妳在保护我,这次也是,妳担心我一人到京师会出事,只好再度踏入此地。但我是当大哥的,我不能再见妳继续受苦…我们便回故乡去,重新开始,妳能当回季鸯生、一个清白人家,我…这次,由我来保护妳。」
「…就算那表示跟二小姐无结果?」
「姻缘之事本就不能强求。」季鹤龄放下菜刀,朝妩媚艳质的小妹微笑。「我只有妳一个亲人,若妳过得不幸福,我又怎会开心?二小姐也会这么想吧,自己的家人都无能保护了,这样的男人是不足以托付终生的。」
季鹤龄定是听到今日市集上的流言了。李奴儿不再看他,双手利落地切着食材,在一片缓升热气中,只有她的声音如清风飘散,冲破了白雾氤氲。
「大哥,你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觉得能保护你是我的光荣。」
一锅十几人份的蛇粥,香气弥漫,放在大厅上任君享用,宋思薰却紧皱眉间,毫不捧场。卫亚莲刚才盛了一碗粥拿去房里给沈君雁,厅中只剩柳朝熙、宋思薰和李奴儿三人,那名淮安王府的当家主母有些坐立难安,而宋思薰则是不管李奴儿好说歹说,依然死命拒绝最能补血活血的蛇粥。
实在是没办法了,李奴儿拿起碗,以汤匙舀了一小口粥,递到紧闭嘴巴的任性琴师面前。「乖,啊~~」 「“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