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烈无声地笑了下,问:“你还在忙?”
“刚忙完。”程菲说,“怎么?”
余烈:“我到了,在马路对面。你出大门就能看见。”
几分钟后,程菲背着挎包走出福利院大门,在夕阳的余晖中抬眸望,果然,看见记忆中那辆黑色越野就停在马路对面。
无声无息,不染纤尘。
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懒散靠着车门,深蓝衬衣黑长裤,正在抽烟,侧颜掩藏在升起的淡白色烟雾背后,稍有些模糊,只隐约可见一副棱角凌厉的轮廓。
不知为什么,在看见那辆车、那个人出现的刹那,程菲紧张了一下午的心情竟奇迹般安稳下来。她只觉心脏像被一团棉花糖似的云朵包裹,轻盈而又甜蜜。
眼眶亦微微湿润。
仿佛,他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那七百多个让她痛不欲生的日夜,从未存在过。
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眼神注视,车旁的男人侧过头,朝她看来。
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两人目光交接。
余烈眯了下眼,随手掐灭烟头丢进路边的垃圾桶,而后便站直了身子,面朝她,似笑非笑伸出了双臂。
程菲见状,唇畔的弧度也止不住往上翘,一路小跑,朝男人飞奔过去。
光影变换,车流穿梭。
余烈遥望着姑娘朝自己跑来,恍惚间想起了许久之前。
想起汽修厂那晚,她也是这样义无反顾地奔向他。
有时候不得不信命。
她和他的缘分像两只断了线的纸鸢,挣脱开所有桎梏与束缚,历经世间万难,浮世变迁,最终还是死死交缠在了一起。
一晃神的光景,姑娘已经扑进他怀里。
余烈收拢双臂,用力拥紧她。
“我以为你刚归队,会比较忙。”小姑娘软乎乎的,脸颊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居然这么早下班?”
“下午就请假了。”余烈说。
“……请假?”程菲一呆,“你请假干嘛去了?”
余烈耷拉着眼皮瞧着她,很自然地回答:“做准备啊。”
程菲更疑惑:“做什么准备?”
余烈没吭声,只是顺手拉开后座车门,下巴懒漫地抬了下,示意她自己看。
程菲茫茫然,顺着扭头一瞧,等看清那些东西是什么后,她白皙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只见后排座椅上放着一个白色塑料袋。
里面装着好些物件,有几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像是衣物之类。
礼品盒旁边,五颜六色一大堆,全是尺寸为“特大号”的安全套。
程菲:“…………”
看着后排那些堆积如山的彩色小盒子,程菲额头不禁滑下一滴豆大的冷汗,嘴角也不可控制地抽了抽。
她手扶着车门,站在原地沉默了足足三秒钟,才满脸黑线地转过脑袋,看向身旁那位英俊又懒漫的人民警察同志。
程菲瞪着余烈,一根细白的食指几乎是颤抖着抬起来,往后座一指:“……这就是你做的准备?”
相较程菲的震惊万分,余烈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