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个小时吧——如果你昨晚吵醒我们后就立刻去睡觉的话。”朱利尔斯不满地盯着他,一只手上的手吊在胸口,另一只手握着的叉子在煮鸡蛋上用力刺戳着:“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你的咕噜声比烧热的汤还响。”
他看起来满脸阴郁,显然狼人的鼾声并不是唯一让他烦躁的东西,只是他正好找个由头把火发出来。
克雷顿发现他的余光时不时会看芭芭拉,而后者注意到这些眼神后也难为情地撇过头去。
“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朱利尔斯看着他,用嘲讽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她呢?”男巫这次直视着芭芭拉,毫不掩盖自己的怒意。
芭芭拉几乎是哀求地看着他,佩罗在旁边唉声叹气,脸色痛苦却没有看向这里。
唐娜把刀叉往旁边一放,盛了一碗汤,看不出是怎样:“我去给艾塔小姐送过去。”她说完,蹭蹭蹭地上楼了。
伊恩和克拉拉则始终游离于事件之外,一个托着下巴出神,一个叮叮哐哐吃个不停。
朱利尔斯没管他们,好像这件事只有他关心,他用叉子猛敲桌面:“怎么回事?!你们吃饭就不能吃干净吗?!留下这么大件的东西,全部被别人拿走啦!他们就拿去对付我们啊!两次!”
瞪完女吸血鬼,他转而看着克雷顿的脸怒吼:“两次!”
刚醒来就得听人大吼大叫,克雷顿从睡梦中得来的好心情全没了。
“朱利尔斯,我请你把事情完整地复述一遍。”狼人咬着字说,然后把一碟食物拖到自己面前。
然而这时,门外被镇长派来照看他们的警卫却闯了进来,显然是朱利尔斯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抱着枪看他们:“有什么麻烦吗?”
男巫在椅子上偏转过身,对着这个他眼中的乡巴佬露出一个真切且歉意的笑容。
“没事,只是一点小问题,您不用担心。”
其他人不想把事闹大,也都附和地点头。
警卫对他上下打量一番,注意到这个大吼大叫的人是一个伤员,似乎不具备伤害他人的能力,于是耸了耸肩,转身出门,一切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警卫的到来倒是让朱利尔斯冷静了点,他压低了声音,眼神却和之前一样凶狠:“路易斯教士被抓起来了,那几个虎克侦探举报他举行黑弥撒,还拿出了证物——一个刺穿了死婴的十字架,那个十字架被人证实是他的东西。救世军那里则提供了几具死相凄惨,布满撕扯痕迹的尸体,证明还有怪物在肆虐。”
芭芭拉羞愧得一言不发,而克雷顿则对这个说法的前半部分嗤之以鼻。
“假的,路易斯教士根本没心情做黑弥撒,我们都知道他最想要什么,而黑弥撒不能使人死而复生,它只是有着役使恶魔、魔鬼的效用罢了,这对普通人而言也是个常识,更不要提教会的圣职了。”
朱利尔斯的愤怒没有减轻半点:“问题就在于现在大家都怀疑制皮师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而且没人知道塞万死了。”
“他们怎么会有这种妄想?”狼人很是不解。
“因为虎克侦探提供了那颗制皮师的脑袋,没错,就是你们吃剩的那些东西,那些侦探谎称是自己的战利品,他们在上面又找到了路易斯教士的个人物品。现在大家都知道制皮师死了,还认为路易斯制造了什么别的魔兽来危害镇子。”
说到这里,男巫发出一声冷笑。
圣职白天都在教堂工作,又是独身居住,别人要到他的房子里拿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路易斯教士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我想他在本地人心中是很有信誉的。”
“谁知道,他看起来和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