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庇罗斯及另外的几个狼人的带领下,克雷顿走上阴暗无光的塔楼阶梯,
旋转楼梯螺旋向上,形成的漩涡好像永远也看不到头,而每一层除了楼梯外,剩余的空间都只合成一个房间,全部由铁门关着。
沉重的运动声和咀嚼声从这些门后传来,类似的声音在楼梯上下形成重重叠叠的回声。
黑爪氏族的长老们居住在这里,他们都曾是非常强大的狼人,而因为他们对氏族的忠心,即使衰老、伤残,他们也没有选择去寻找光荣的败亡,而是留在这里为氏族贡献剩余的力量,自己的见识及生存的智慧。
马克西姆就是其中最老的狼人。
超过二百三十岁,见识非凡,即使是历代族长也要对其表达敬重。
只是克雷顿不明白他邀请自己见面的理由。
站在塔楼第六层,欧庇罗斯推开铁门,率先进入,接着是林德父女和另一个红眼的牙。
而当他们都进去后,咀嚼的声音才停止。
“终于也来了。”一个低沉但宏大的嗓音说。
克雷顿在其他狼人的注视下最后进去,说不清自己心底的情感是恐惧还是期待。
他一走进房间,铁门就在他身后关上了,他没有多余的精力为这举止紧张,因为一个庞然的狼首轮廓阴影正覆盖在他身上,还有欧庇罗斯、林德等人的身上。
仅仅是有着五名客人,这一层的空间已然显得拥挤。
因为一个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的老年狼人正盘腿坐在房间里。
它的体型巨大得吓人,当它站起来,体长该有十七尺那么高,而在克雷顿见识过的生物中,即使是仙境中的那头潘也比不上它,只有在梦境中见过的先祖才能胜过它。
它的状态不太好。
双眼蒙上一层白膜,似乎是视力退化的症状,黑色的毛发已经稀疏,缝隙间露出粉色而带有斑点的皮肤,它们紧贴骨头,露出肋骨的形状。在它的胸口还有一道横着的伤口,从最左划到最右,伤口周围皮肉翻卷,血和脓的气味在房间里弥漫,
房间里的窗户都开着,气流将这些气味带出去,又将只稍好一些的护城河的气息送入。
而当这头老狼人张开嘴巴时,更可以看到那红彤彤牙龈上诸多的空窝,剩下的牙齿只有一半多一点,四颗大牙只剩下两颗,而其余的牙齿也已经被漫长岁月磨钝,连咀嚼生肉都费劲。
一些被咀嚼过的碎肉从它的牙缝里漏出来,掉在身前的地上,形成糊状的恶心事物。
克雷顿已经感到了无与伦比的恐惧,他终于切实地明白强者们为何畏惧衰老。
但即使是衰老成这副模样,这头老狼人仍给予克雷顿浓厚的危险感觉。这是因为它的身上有一种古朴原始的、不符合当前社会运行规律的思想及复杂斑驳的血腥气味。
“果然,我在这儿都能闻到是熟悉的北佬气味,黑头发,黄眼睛,我应该认得你的先祖,也许他已经死了,又也许还像我一样活着。”
嗅觉依旧无比灵敏的老狼人将庞大恶臭的上半身缓缓前探,鼻子停在克雷顿身前,失明的眼睛让他看不清来客,只能又侧过脑袋,秃毛的耳朵转向克雷顿。
“你是哪个氏族的?提醒我一下,小子,让我想起老朋友的名字。”它低沉的声音震耳欲聋。
欧庇罗斯及其他狼人惊讶地看向克雷顿。
他们知道马克西姆长老所说的北佬是一些从北方迁徙来的狼人,如果克雷顿身上有这种气味,他必然是狼人的后代,而不是近年才得到暗月感召的新生儿。
马克西姆的感觉应该不会错,但他们也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的确没有氏族律令的力量。
“抱歉,先生,但我自从觉醒以来就没有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