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意外的失败,布鲁诺死了。”
夜莺向桌上甩出了一张手牌。
牌堆边摆着一盏昏暗的鲸油灯,隔着玻璃罩发出昏黄的光来,现在正是符合夜莺活动的时间。
这是一处新的安全屋。
和他打牌的同样是夜莺,看到新牌面后毫不犹豫地也丢下一张牌。
“我原本对他抱有更高期待,结果却弄成这样。”
“他太急躁了,大概是矿井大屠杀里有他认识的人吧。”
“多隆倒是很自信,这件事很快就要上新闻了,我看他很快就会被踢出军部。”
“这可说不准,或许将军里会有欣赏他的,毕竟陛下也一直赞同快速而凌厉的军事行动,我们都知道.......”说话的夜莺顿了顿,没把自己真正想说的那个笑话说出来。
那是死罪。
当然,这个笑话已经到了无须多言也能令人意会的阶段。
坐在他对面的夜莺已经笑出了声。
当今的多恩女皇赫仑四世的名声在上层社会并不算好,这不仅是因为她是个少有的女国王。
这位尊贵至极的人物于遥远的诸国中拥有“诚信者”、“智者”的美誉,但可惜的是,人们给予国王的称号并不会像普通人的那样直观。对于国王来说,他们能获得的真正美名通常是相对中性的词汇,如“白火”、“长胡子”、“紫室中人”、“铁拳”等。
而如果说某个国王的称号是个具有形容意味的词汇,比如“转得慢”,那就说明这位国王不聪明,而如果称号是“睿智之人”,那就说明他,或者她不仅不够聪明,而且还爱好严刑拷打。
赫仑四世当然不是不聪明,但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她并没有接受一个国王应有的教育。
因此,即使她对军权的把控说一不二,也难免闹出在政治方面眼光短浅的笑话来。
比方说罗伦战争......
两名夜莺相视一笑,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不过那个侦探倒也不算失败,虽然他死了,但本地的长老会还是拿到了那份账单,明白了圣杯会的金主身份。如果他们不想灰熘熘地离开萨沙市,就只能和圣杯会开战了。你觉得他们能赢吗?现在的圣杯会可是有大公司支持了。”
“我倒愿意相信他们一次,格罗涅·多米尼恩和戴斯·琼拉德上校可都是狠角色,尤其是后者,我小时候就听过他的事迹,那时候我们的宫廷诗人还为他做过武功歌。”夜莺说起那个名字,仍是心有余季。“就算他老了,我也不想靠近他。”
亚新作为多恩的首都是一个繁华的城市,但要让本地人来说,这里并不太适合普通人居住。
老年人为了保养自己的身体而离开这座城市是合情合理的需求。
另一名夜莺则保留不同看法:“再大的企业也需要人来维持,戴斯·琼拉德或许有拔除钉子的能力。但金主先生可不愿意让自己的投资打水漂。他们要及时止损,还是投入更多尚未可知。”
“反正我们是看不到了,十二月我们就回去过节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共同谴责道:“该死的外派任务!”
......................
天底下的转运中心大多一个样。
半圆弧度的高穹顶,前后两处开口的轨道出入口。
暴露在外的铁轨部分开始向外分叉,划出弧度,有一些轨道只延伸出不到七十米,它们的作用只是临时引导并停放车厢,而在这些散开的短距轨道上已经停满了货运车厢,从高处看就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花瓣纹路。
附近两公里处有一家旅店,现在正人满为患。
萨沙市传来的停运三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