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虽然躯干高度在爬行时比他的腰还矮,但那些颀长的臂肢却比他的身高更长。
这条巨蛇虽然看见了他们,但似乎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微微仰起头部观察,正如他们对它所做的一样。
“它有什么弱点吗?”
“温度或许算一个,”哪怕是在阴冷的下水道中,朱利尔斯的额头也难以控制地渗出汗珠,他说完这句后又紧快地添加了补充:“但独目蜥蟒不会冬眠,它只是会被低温驱逐。”
“这肯定是那只蜘蛛搞的鬼,芭芭拉!”克雷顿抱怨了一声,随后低声喊出吸血鬼的名字。阑
女吸血鬼抬起双手试图散发寒气,但却被法师再一次喝止了。
“停手!别那么做,它现在根本没法转弯,眼里又只有我们,你释放的寒气只能激怒它,让它不顾一切地冲向我们。”
克雷顿没有对付这种勐兽的经验,只能不甘地低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砍掉它的手,然后从它身上爬过去。”
中尉注视着巨蛇,还有它那巨大的吻唇,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朱利尔斯以为他信不过自己,再次解释道:“独目蜥蟒是少有的用背部也能行走的生物,即使在不足以用腹节移动的地形也能笔直前行。这全靠它背上的那些蜥足,那些勾爪的抓握力很强,甚至能捏碎花岗岩,但砍掉它们以后,它也就是一条特别大的蛇而已。”
法师说到这里,有显得有些犹豫:“当然,我的建议是就此放弃,立刻打道回府。”阑
出于报复的心理,克雷顿完全没有把后面的建议听进去,他只是在思考前半句。
朱利尔斯说得简单,但那条蛇的手可不止有四只,乃至比他们的手脚的数量加起来还多,被抓到一下就要没命。而在触碰到它们之前,还要过那巨蛇的蛇吻这一关。如果被迎面一口吞下,后面的事也不用考虑了。
克雷顿的嘴唇略微蠕动着,说了几个单词,但法师没有听清。
“我去吸引它的注意力,你们试着砍掉它的手。”他最终用每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
黑色的毛发从皮肤下刺出,脸孔骨骼开始向前突,在变形的同时,中尉扔掉大衣,甩掉鞋子,身体因为左右膨胀的质量有所偏重而踉跄了一下,需要扶着管道内壁,但很快恢复了平衡,只因为变形已然完成。
狼人没有抛弃自己的骑兵刀,这是他唯一可以拉远距离伤害到对方的工具。
白色弯曲的骨质趾甲刻在管道内壁上,他凭借这一蹬反跃向巨蛇的头顶,一手攀住上方的井孔钉着的螺钉,右手的骑兵刀向下挥动,重重噼砍在蜥蟒的颅骨上,砍得鳞片凹陷破裂,溅出血液。阑
巨蛇正随着他的运动而抬头张嘴,挨了这一刀后也不得不将嘴闭上。
克雷顿没有因为这小小的胜利而高兴起来。
正相反,挥出这一刀后,他才确信他们三人无论做什么都没法杀死这个怪物。
刚才那一刀已经接近他的全力了,但刀口向下延伸的最深位置也远远不及骨头,那一身鳞片简直和鞣制过的皮革一样坚韧,深厚的血肉足以抵御任何攻击,即使是毒药,他们也凑不出足以毒死它的剂量来。
“把它的鳞片扔一片给我,我能为它施加行动迟缓的诅咒。”朱利尔斯不敢上前,只能远远地喊道。
克雷顿气得大叫:“你觉得我还有多余的手?”
巨蛇仰起头部,几乎垂直于地面,它用那枚独眼死死锁定了克雷顿,珊瑚丛一样的手掌在背部密集地舞动着朝他抓去。同时,它竖立的庞大身躯也挡住了芭芭拉手里矿石提灯的光芒,让中尉几乎陷入了一片难以辨识环境的昏暗中。阑
朱利尔斯和芭芭拉的视野中失去了克雷顿,他们只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