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族的羡慕和憧憬,最终又重复了自己无法适应的遗憾。
曾在上流社会交际的经验让克雷顿三言两语就将仪式之厅中弥漫的敌意氛围化解开来。
随着他的侃侃而谈,室内的光线都好像更亮了。
在夜晚到来之前,克雷顿已经从莉迪亚那里大致了解了这些氏族狼人遵循的社会理念,它们嗜血,但也团结、忠诚、富有荣誉感,几乎就和他一样,要对付它们,他只要先想想自己的性格弱点就行。
而且他给出的理由实在是合理。
作为暗裔,不相信白教几乎不需要理由。
甚至这里就有不少狼人是为了显示忠诚假意改信,只是他们不会像克雷顿一样直白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免得被驱逐出去。因此,就在这克雷顿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这坦率的无信者收获了些许同情和羡慕,
林德父女收起怒火,而其他狼人也面面相觑,但他们最终也只看向欧庇罗斯。
愤怒也好,同情也好,在这里,他们什么也无权去做,能够对克雷顿做出最终宣判的人只有他们的领袖欧庇罗斯。
“无妨。”这就是欧庇罗斯的决定。
之后,他又对克雷顿和气地说:“即使你改了主意,我们也欢迎你来做客。只是你下一次来魏奥底时,记得先来和我们打声招呼,以免我们起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至于今晚,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留下,让我可以尽东道主的本分。”
说完,他微笑着双手下压,所有的狼人跟着坐下。
“既然今天有客人在场,我们就不聊那些过于严肃的事,免得失去今夜聚乐的雅兴。”
欧庇罗斯的意见得到一致的赞同。
林德父女也半推半就地原谅了克雷顿,重新把他当做一个贵客来看待。
尽管看着还年轻,但欧庇罗斯处事的手段却相当娴熟,而此刻的招待,更是让克雷顿察觉到自己好像身处一个地上铺着红毯,宾客之间礼尚往来的上流社会聚会,而非是一个阴森的狼巢。
不过,这里毕竟不是真正的宴会,所以没有乐师和歌手献艺,想要娱乐,非人的存在也只能在这里闲聊或厮斗而已。
而且狼人的“严肃”和人类的“严肃”不太一样。它们的不严肃,恰恰是聊起那些带血的“生意”。
既是工作,也是兴趣。
依照身份的高低,职责的不同,他们依次抒发己见,聊起自以为有趣而实则血腥的东西,气氛开始热络起来。
而有意思的是,他们的语言中会混合着一声声低沉的吼叫,而这些吼叫没有让声音环境变得繁复刺耳,反而让交叠的声音如同打结的绳索被解开。
这么多个狼人在同时说话、大笑,厅堂里回声阵阵,但要听者分辨谁在说什么,那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这显然是律令的功效。
克雷顿就听着一个看起来最受欢迎的狼人说话。
“我上一个雇主是商人,他被他的生意合伙人陷害,因此身陷牢狱,刑期足足有三十年。我的第一个任务是救他出来,你们猜我怎么做?”
“买通警察,让他们放他出来?”
“我哪可能花自己的钱?嘿,让我告诉你们吧,我犯了点小罪,让那些警察把我也关进监狱。接着,我吩咐我的雇主,让他提前几天受伤,所有人都知道他伤口的位置。之后,我挑了一天夜晚,杀死了好几个犯人,杀死他们时,我在一个体型与我雇主相近的人身上制造了同样的伤口,又把他的头切下来,最后,再破坏门锁,唤醒所有犯人逃走,伪装成一次暴动。”
“哈,聪明!这样一来,那些警察就会以为你的雇主已经死了,不去调查他的去向。”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谁想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