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的月亮和隐约的星星挂在头顶。许念搓搓手,哈了口气道:“泸州那边怎么说的?”
“逃出的那两个人瘦得不成样子,浑身都是伤,舅舅说他们脑子都出问题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徐菱的眼睛又有发红。
“唉……”就现在的情况而言确实是不甚乐观,“官府都查这件事儿了,想必很快就能把你大哥救出来了。既然是抓人去去做苦力,应当不会缺了他们的吃喝,起码还得有力气干活才对。”当然,前提是不反抗,不逃跑,不生病。
徐菱盯着马屁股后头来回摆动的尾巴,半天没说话,也不知道这安慰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许念瞅了她一眼,又瞅一眼,忽的说道:“宋老先生经常不在山里吗?”
“啊?”徐菱迷茫地答了一声,“你说什么?”
“宋老先生是不是经常不在山里?我看梁玉昭把杂事儿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所以你师父不常在山里么?”许念又问一遍。
“不是,我师父只是偶尔才出去。”徐菱回过神儿来,许念突然问这个,大概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少担心些。
“哦。”许念都知道,刚才就是没想起别的话题。不过说到这儿,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我听那个张老先生说,他的药柜被人动过,大概是去年冬天的事儿。”
徐菱茫然道:“啊?师伯怎么跟你说起这个?”
许念漫不经心地问道:“就随口说的呀,你也知道我之前中了毒。你也听说这个了啊?”
“我没听过,我连师伯的药柜在哪儿都不知道。”平时所用的药有药房里的弟子专门管理,张道年自己配的药则专门保存在他的柜子里,有的要干燥,有的要保温,每样都不同,寻常弟子根本不敢去动,生怕损了药性,张道年又常常不老实呆着,屋里没人去,倒是没几个弟子知道他的药柜在哪儿。
“哦,”许念有些失望,“三公子还记得有人进去了呢……”
她说的声音很小,几乎要听不见,一旁的徐菱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的变了脸色:“我去里面歇会儿。”
“行,你进去睡吧!一会儿天亮就该到了。”许念冲她笑笑,她已经飞快地闪身进去了,只留下车帘在不住的晃动。许念摸摸鼻子,只当徐菱还在担心她大哥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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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泸州的时候刚好赶上开城门,接近城门的地方人渐渐多起来,车里人陆续醒了过来。林决拎着一件棉袍披在许念身上,挨着她坐下。
“进了城往哪儿走?”许念把棉袍脱下来,林决又抬手给她披上,“外面冷,披着吧。先找个客栈,待会儿直接去衙门。”
“找客栈……”她没来过泸州,不知道路,正愁呢,驾车的伙计就出来了:“二位进去吧,我来赶车。”
“二位见过那贼人,待会儿能否跟我一起去衙门?”
许念终于把棉袍盖到林决的身上:“那是自然,徐老伯放心。”
林决无奈拢紧衣服,还真拿她没办法。
客栈的位置离城门不远,掌柜看样子跟徐菱的爹很熟,一进门就迎了过来:“徐掌柜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您的房都空着呢,这几日没人住。”又转头吩咐道:“小二,去给徐掌柜备酒菜!”
“洪掌柜客气,我这次不是来收药的,实在是有急事儿不得不过来一趟。”徐坤面露愁容,却不失礼数。洪掌柜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当下也不再多说,领着几人上了楼,叫小二把酒菜送到屋里,对徐坤说道:“徐掌柜,您这是遇上什么难处了?”
徐坤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要知道很多时候茶馆、客栈、青楼这种的地方得到的小道消息才多,听得多了也就能把真相猜个八、九不离十。当下徐坤顺着洪掌柜给的台阶,吐了一番苦水,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