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四下打听,找到了朱棣下榻之处。
此事,刘忠自然已告知了朱棣。
这几日泡了后山的温泉,果然是对伤口大有好处,至少不会很疼了。别苑中,此时朱棣坐在石桌旁,嘬着清茶,悠闲的看着书卷。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是萧艾读过的诗集,朱棣嘴角上扬,看着她在“卜算子我住长江头”此一页上,有深深的折痕。
这个小丫头,为何不早说呢?
想起萧艾喜欢把诗词作成曲子,还非要拉着自己听,当时总不以为意,平常而已。如今倒真的想听一听了。
再翻一翻,朱棣微微浅笑。
“王爷,”朱能站在不远处禀报,“朝廷来了人,大理寺少卿,薛嵓求见。”
“带他进来。”
“是。”转身引进来一人,薛嵓见到朱棣,拱手作揖,极为客气,“微臣大理寺少卿,薛嵓,奉皇上之命,特来觐见燕王殿下。”
☆、以计还计
朱棣可没打算虚礼,将书卷放在石桌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坐吧。”
“多谢燕王殿下。”
“找本王有事?”
薛嵓躬身笑道:“燕王殿下为国靖难,意在锄奸,如今黄子澄,齐泰一等早已罢官,皇上明白您的一番苦心,所以特遣臣来此,慰问燕王殿下。”
“然后呢?”
薛嵓面露难色,燕王说话如此直接,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呀,早知道不是什么好差事,皇上偏让自己来。
“燕王殿下,”薛嵓接着笑道:“燕王殿下素来心胸宽广,不会与黄子澄之辈计较,如今该贬的贬了,该罚的罚了,是否……”
薛嵓抬着眉头看了眼朱棣,只见朱棣淡然随意的品着茶,只好硬着头皮道:“燕王殿下,您是皇叔,理当为陛下分忧,如今寸地兵戈,百姓生计难安呐,能否,罢兵呢?”
朱棣望着他,没有说话。
薛嵓背后直冒冷汗,“燕王殿下,您,您还是燕王殿下,藩地依然在北平,爵位,俸禄,一切照旧……”
“说完了?”
薛嵓干咽着口水,点点头。
朱棣眉眼轻扫他,“本王问你几个问题,劳烦薛大人指教一二。”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素来谴使,只身一人即可,为何你带了不下数十人?”
“额……他们,是保护微臣的安全。”
“可是自打进城,他们并不在你身边,而是在大街上到处散步朝廷派人来了,大肆宣扬本王欲罢兵的言论,这,又是为何?”
“燕,燕王殿下,微臣……是他们不小心说出来的。”
“薛大人不说实话,说明皇上没有言和的诚意,你可以走了。”朱棣一贯平静着声音。
“燕王殿下呀,微臣句句属实呀。”
“你说那些人是来保护你的,可是本王若想杀你,他们可保护不了,所以,你最好快点跑,不然本王会杀了你的。”
薛嵓吓得腿一软,连滚带爬的逃出去了。
看见他那样子,朱能忍俊不禁,“王爷,一个文官而已,何必这样吓唬他?”
朱棣闭眼道:“故意散布谣言,意在动摇我军的军心。用心险恶,本王小惩大诫而已。而且……”
“而且什么?”
朱棣微微一笑,“没什么,你下去吧。”
“是。”
朱棣拿起诗集。
而且,萧儿的意思很明白了,以死相逼,既是逼朱允炆杀了她,也是逼自己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