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说要叫田文镜仔细审问段昭阳,届时老九这边会由自己找个法子支开,好留给他充足的时间。
“朕有预感,老九会如此紧张区区一家绸缎庄,必定事有蹊跷。”
田文镜收住眼泪,擦着眼睛,咬牙点头。
一幕君臣戏码到此结束。但真正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幕,很快,撬开段昭阳嘴巴的田文镜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竟然与他有关。严格来说,是与他曾经的娇妻之死有关。打开上了九把连环锁的箱子之后,在箱底的夹层内他发现了一张泛黄的字据。有落款有日期。龙飞凤舞的字体出自胤禟的手笔,而日期却恰恰是在红杏出事的那天。于是,记忆中零碎的东西连接成线。田文镜记起了红杏那天外出的原因。说是要赶在入冬前给他买些棉布做件棉衣。一切似乎都吻合上了。手指夹着那张布匹字据,田文镜头脑中一片空白。
当这份疑惑的证据被交到胤禛手上时,酸秀才却得到了鼓励的眼神和赞扬的表情。皇上就差没朝他竖大拇指或是拍拍他的脑袋了。田文镜这么觉得。然而,不同于胤禛的欢喜,在这个多情秀才的心里却泛出酸涩的滋味,仿佛是吞了一枚异常腥气的苦胆一般,一道道冲刷着他的味蕾。叫他困难地吞下口中唾沫。
胤禛看着这张泛黄的字据,笑在眼里。瞥了眼田文镜,心想,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虽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冲着老九这份秘藏的态度,恐怕其就与此事脱离不掉干系。卸除掉老九后,那如今残废的老八就更是断了手臂,想到这里,大喜之余叫常喜来传膳,要与田文镜共用。
看着小太监屁颠屁颠远去的身影,田文镜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似乎是在拿着发妻红杏的死来换取当下的恩宠一般。耷拉着眉毛,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就在这时,傍晚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大殿。田文镜眼前忽而闪过一个白乎乎的影子,吓了他一大跳。定睛一看,才晓得是一只猫咪。胤禛见了喜欢,朝它摇摇手,嘴里轻嘬一声,猫咪就窜到他膝盖上,卷起尾巴盘缩在那儿,半眯起眼睛。
田文镜看得有些出神,被教训要凡事留心观察的他注意到,即使在吃饭的时候,胤禛也没有要它从腿上下来的意思。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猫了?他嚼着清淡的饭菜心里泛起咕哝。
☆、CHAP99 生变1
单单兴奋二字并不足矣形容年羹尧此时的心情。是的,他铩羽而归,大获全胜,依仗里应外合的形势,把握住敌人企盼议和的麻痹心理,率领全军鼓足士气,发动了一次彻底的突袭。这次的攻击是毁灭性的。不仅仅是射杀了回军的大汗裘格,粉碎了其核心的战斗力,赢得了属于战争上的胜利那么简单,还包括了更多的含义。血淋淋的含义。人数比清军较少的回军六万大军全部被坑杀。即所谓活埋。敦煌古城也被洗劫一空。一时间,杀烧抢掠的清兵在城内横行无忌,携带着残留在脸上的血珠和浑身的暴敛之气对着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肆意妄为,以炫耀长矛利剑的锋利为荣,赤红着眼,化身为战争余波之后的恶魔,犯下可耻的罪行。
坐在和田大帐内的年羹尧闭上眼睛,脑海里翻腾的思绪仍然起伏不定。随着脑中映现出的一片片鲜红的画面,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那一天,傍晚的敦煌的一粒粒黄沙也被染得变换了颜色。老幼妇孺临死前的哀嚎抵不过狂风的呼号,四处是士兵得意的大叫,野蛮的大风席卷着沙砾。年羹尧记得,当时,自己正坐在敦煌古城一角欣赏着眼前的情景。“这不是暴力。更非残忍。”他这么告诉自己,睁开眼,扭了下脖子,脑袋歪向一边,又小声肯定了一遍,“我没有做错。”
呈报给朝廷的奏折已递了上去,上面一条写的是敦煌一役,歼敌十万人。敦煌城里的数万余口的百姓再加回军阵营里的尸体恰好凑够这个数。至于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