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引火的东西。她又各处找了找,寻到一堆晒干的秸秆,堆得有半面墙高,十分厚实,不知在这里放了多久,但好歹是干燥的。
她刚抱了两捆秸秆下来去引火,结果这两捆秸秆一搬,她看见了一张人脸。
苏令瑜认真看了一下,确认那已经是个死人,便把周围的秸秆扒拉了两下,把这张脸重新盖住,抱着秸秆去灶下烧了两盆热水,又翻出来两套勉强算干净的布衣,给自己擦洗一遍换上干衣服,又去把锅使劲刷洗几遍弄干净,翻出剩下的米粮熬了一锅勉强能入口的浓粥,痛痛快快喝光。
做完这一切,她才有闲工夫思考秸秆堆里那张人脸。那位老兄满脸是血,头颅变形,想来也是被用锄头砸死的,看样子是刚死不久,凶手还没来得及处理尸体。
苏令瑜回屋里东翻西找出来两截比她拇指还短的蜡烛头点燃,借着光把锄头和铁锹修了修。那锄头她是死活安不回去了,铁锹砸一砸倒是还勉强能用。此时烛火照着,她也把这两样农具看得更清楚,铁锹还好,锄头上糊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泥巴显然不会是这个颜色。木把下半段也沾了不少深色的痕迹。怎么想都是人血。
他大爷的这倒霉运气,没被狼咬死,却差点被人打死!苏令瑜恼火不已,拖着铁锹去院里挖了几铲。整个院子的地面都松软非常,而且十分粘腻,雨一浇几乎能把鞋底吃住。苏令瑜挑着烂地挖了几铲,果然挖出骨头来。
这些骨头上没有包裹任何衣物。她对这事虽然没有经验,但却知道一具尸体要彻底烂成白骨是需要很长时间的,这块地可不像是填了很久的样子。
苏令瑜只深挖了一小片地,就挖出来大概三四具白骨,后来这铁锹要撑不住了才作罢。她去看了看那夫妇二人的状态,男人被砸得比较狠,不知道死了没有,她也不敢去探鼻息,怕被咬,妇人倒是显然还有一口气。苏令瑜拿剩下的草绳把这两人又捆了几道,回屋把门关紧,对付着睡了一会儿,东方鸣白的时候起身,把水烧上,又把那对夫妇提到院子里她挖出来的那堆白骨前审问。那把挖不了地的铁锹此时也有了余用,苏令瑜把它提在手里,“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不说实话,那就砍手指。”
她一踢一踩,就把男人的一只手掌踩在了地上,用铁锹锋利的边缘压住他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