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諾城登時絕了親自當「老司機」的念頭,非常誠實地坐上了戰機,有意無意地打量著它的構造,一副要把它內部零件全啃下來的眼神。
難得見司諾城露出點真性子,紀斯輕笑:「我以為你只對錢感興趣,沒想到還有別的愛好。」
「戰機、武器、機甲,是男人都喜歡。」司諾城道,「我曾經夢見過一艘龐大的宇宙飛船,而我是那艘飛船上的將軍。觸摸飛船的感覺太棒了,有條件的話一定要搞一艘。」
紀斯:「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好像有星艦……」
司諾城別過頭,盯——
「地球擱不下,以後你會見到的。」紀斯揚起袖子,輕抖,「在袖裡乾坤,在須彌之界。只要你能活過毀滅日,我可以把它送給你玩兒。」
把星艦送給他玩兒?
玩兒……
司諾城:「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在炫富上輸過,但這一次是你贏了。」
紀斯失笑。
坐在二人斜對面的姜啟寧木著臉,抱著三條盤成便便的蛇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他看看紀斯,再看看司諾城,聽著兩人極其自然的對話,腦子裡的警鈴乍響。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拉基,紀斯對城哥是不是太好了點?開口就是『你活過毀滅日,我給你送星艦』,這手筆是不是太大了?」
拉基擦著斧頭:「正常。」
「……這特麼到底哪裡正常?」
拉基:「老闆不都是這樣的嗎?給員工畫一張大餅,然後讓員工給自己拼命幹活。紀斯一個餅就套住了最會幹活的那個,是最強老闆沒錯了。」
姜啟寧:為什麼我擔心的事情到了你嘴裡就變成了這樣?
戰機起飛,駕駛員技術極好,飛得是又快又穩。那廂的司諾城給紀斯泡了一杯咖啡,調溫拉花加奶,再擱到紀斯面前。
仿佛是泡過幾百遍似的,有一種發自靈魂的嫻熟。
姜啟寧面無表情:「城哥對紀斯是不是太體貼了點?拉基,你會給朋友泡咖啡拉花加奶調溫,再給杯子加個墊子嗎?」
「不會。」
姜啟寧瞬間一拍大腿,像是找到了共鳴:「對嘛!我就說嘛!」他激動地看向拉基,覺得自己終於可以跟另一隻猹分享大好瓜田了,「男人對男人不可能那麼好!哪能照顧得那麼體貼,那八成是有了不可說的——」
他伸出一個小手指,「感情!」
拉基停頓片刻,補完了前面一句話:「我說,我不會泡咖啡。」
姜啟寧:……
【拉基,你會給朋友泡咖啡……再加個墊子嗎?】
【我不會泡咖啡。】完全杜絕掉所有可能性!
姜啟寧張開嘴,仿佛有一抹白色的幽魂從嘴裡冒出來,打擊無比大。
「男人對男人好挺正常的吧。」拉基的直男腦迴路發揮出史無前例的邏輯性,「鱷魚是我砍的,草藥是我找的,食物是我烤的,就連你被庫納族帶走,都是我去找你。」
「兄弟情有什麼不可說的?莫名其妙。」
姜啟寧:……
他扒著座位默默轉頭,看到斜對面的紀斯側過臉,含笑看著司諾城。後者攤開手掌,握緊、再鬆開,隱約間蹦出「命線」的字眼。前者笑著伸出手指,沿著對方手掌的紋路緩緩划過。
「這條是命線,這條是情線,這是孔子目,這是……」紀斯的聲音斷斷續續,「你的紅鸞星半死不活,這條情線倒是深得很,是夙世因緣嗎?看著也不像……我看不透。」
姜啟寧不說話,他拍拍拉基的肩膀。
拉基抬眼。
姜啟寧雙手扣住他的頭,硬生生把他的頭轉向了紀斯和司諾城的方位。用力固定住,持續三十秒,再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