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正式政府里,秋瑾被任命为民政部侍郎,也就是副部长,其除了警政无法插手,其他各司可是有不少女子在她的支持下通过考核入部为官。这时代能出出来考试做官的女子不能小觑,这些人人数不多,但能量不小。这些母老虎们曾上书建议取消青楼,理由是歧视玩弄女性,不过八大胡同里相公堂子的存在立即让这种论调破产。风俗业说到底还是一种特殊生意,有需求就有供给,几千年来古今中外能禁绝得了吗?
至于道德伦理,总理杨锐又何时在乎过儒家所树立的道德伦理?不念旧情,是谓无情;不讲义气,是谓无义;不倡伦理,是谓无理。这是酸儒们对当朝总理的经验性总结,他们唯独不敢在后面再加一句:以当朝总理之尊为被告,是谓有法。
试图说服杨锐以及国会取消青楼失败,秋瑾等人只能借助现有法律解救那些‘受苦受难’的青楼女子,可现实当中,那些女子虽然‘受苦受难’,可活的远比一般女子滋润,最大的痛苦无非是遇到粗鲁的客人,或是因为生意太差、收钱太少被老鸨痛打饿饭。真正将青楼当做火坑的,一是刚入行的。再是挣钱足够想从良的。
贫家女子何其多,原先老鸨是自己买女子从业。而现在人口流动风气渐开,很多有姿色的缫丝女工自愿干起了这行。所以弄到最后只有后者才需要解救。陆梦熊就是为拯救这些挣钱已够、想脱离火坑从良女子而大规模娶妾的,毕竟在租界之内,除了隶属情报局的斧头帮之外,秋瑾等人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杨锐在南京视察造船厂的时候,沪上爱俪园正举行一场规模浩盛大的婚礼,二十三位要从良的青楼女子嫁给当朝将军陆梦熊为妾,在婚礼吹吹打打的喜乐声中,众多青楼的老鸨和妈妈愁眉苦脸,她们当初为了贪图和朝廷大员扯上关系。所以赎身钱收的极少,可谁料想这娶妾娶妾一娶就是二十多人,丈母娘似乎也太多了一些。
秋瑾身着正三品官袍,腰间挂的不再是日本太刀,而是中式长剑,对那些愁眉苦脸的老鸨们仿佛没看见,只笑呵呵的在一边看着司仪主婚。低价从老鸨手里把这些女子赎出来,只是她计划的一小部分,但也是最关键的一部分。现在看着大事已成,难免欣喜。新人对拜之后,她高声招呼道:“诸位来宾,还请先喝杯水酒。一会就是拍卖会了。届时皇家的珍宝,还有当朝总理大人的一些旧物都将拿出来拍卖,还请稍等。还请稍等!”
婚礼之后是拍卖会,这虽然不伦不类。但报纸上就是这么宣传的,乘着换场子的间歇。秋瑾忙到后面问督促数钱的吴芝瑛:“算出来了没有,收了多少财礼?”
吴芝瑛满头是汗,屋子里从沪上市政府调来的几个会计正在巴拉巴拉打着算盘,从沪上当铺里寻来的几个朝奉正在对每一件礼品估价,但奈何时间太紧、财物礼品太多,到现在都没有个准数,她回首看了那个总会计一眼,见其摇头只好道:“璇卿,这怕是要再过个把时辰才能有结果,现在已经有三万一千三百多元,离咱们要的十万怕是有些差距。”
“哎!还差那么多!”秋瑾叹道。“只能看拍卖会了。”
她说罢离了这里,又去爱俪园的内室去见那些新人,此时客串新郎陆梦熊早就逃散,唯见二十多个新娘在那里叽叽喳喳,有几个还在问新郎跑哪去了。不过秋瑾一至,内室里顿时静了下来,在栖凤寓珠凤的带领下,诸人齐齐像秋瑾行礼,“秋大人帮我等姐妹逃脱牢笼,小女子这一辈子……”
青楼女子作态是极多的,秋侍郎管不了她们是真心还是假意,实打实的道:“好了。都起来吧。陆将军已经走了,你们没有去民政局登记结婚,这也省了不少麻烦。你们以后若是见到喜欢的人,那就嫁给他,没人会拦着……”秋瑾如此说,众女子又要道谢,她赶忙拦住了,“你们真要是谢,那就按照之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