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申请调任边关,南去千里离开京城这个伤心地。
薰英桂在南疆五年。屡立战功,所得奖赏一概与同僚吃喝花销及时行乐,没有多少积蓄成家之心渐淡。通常她入京除了述职,就是看望留在京城的一些亲友。其中有家族亲眷。也有旧时同僚。家族人才凋零,京城住的这些几乎都是靠她接济度日。而旧时同僚有混得风生水起的,高官厚禄生活惬意,愿意主动帮她活动人脉。至此番。她居然获封将军之职。
以董英桂的人品和功勋,她升职为将军并不特殊,可奇就奇在,接下来圣上竟将年仅十七岁地二皇子鸾和指婚给她。在京中御赐一座皇子府,责令她年前完婚。薰英桂是家中独女,父母已逝。老宅荒废多年。每次回京都是借住在亲戚家的陋室。这下突然要娶皇子,若非圣上赐了府邸。她恐怕连拜堂洞房的地方都没有。幸好皇子出嫁,由皇家派专人操持礼仪,不用她劳心费力,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婚前缴足聘礼。
其实皇家对聘礼要求地数目并没有外人想象得那么离谱,仔细算下来只相当于董英桂在边关三年的俸禄。可她积蓄甚少,来一趟京城走关系花销又大,几乎是东拼西凑,借遍了亲朋好友,才凑够聘礼银子。于是薰英桂成为华国有史以来第一个靠借债娶皇子之人,穷困之名一夜成为街头巷尾的笑谈。让那些嫉妒羡慕她交了好运能娶皇子的人稍稍找到了一点心理平衡。
二皇子鸾和生父程才人因程家罪案牵连一直居于冷宫,鸾和自小寄在中宫正君妤氏名下,受尽苦楚,平素吃穿用度总被下人们盘剥,出嫁时仅按皇家仪制得到了一笔微薄地嫁妆,勉强撑一撑婚礼的场面。除了嫁衣和洞房布置的帐幕被褥是新的,他随嫁地箱子里装的都是洗得发白的旧衣,更没什么值钱地首饰。婚礼来贺地宾朋们随便送来地礼物,都比他和董英桂两人全部家当加在一起昂贵许多。
新婚之夜,鸾和凤冠霞披正襟危坐在洞房之内,心神忧伤而恍惚。
中宫正君告诉鸾和,只要他肯嫁,便会派御医为程才人治病。这样的条件,他没有理由拒绝。皇子地婚事从来都由不得皇子本人做主,嫁什么人他早不在乎了,只要能让父亲好过一些,他也就没什么奢念了。
听说他的妻主是没落贵族,年纪虽然比他大了十三岁,家境穷困一些,可是身强体壮军功累累为人正直,刚刚晋升将军之职,应该是能托付终身的好女人吧。
鸾和努力地幻想着即将成为自己妻主的那个女人的优点,试图安慰自己,不要在新婚之夜太沮丧,影响别人的情绪。但是想来想去,他总是抹不掉心头那个俊俏的身影。家四小姐妤卉,那个善良聪明的女子,留给他太多美好的印象。她使巧计骗走鸾鸣,为他解围;她耐心地倾听他的抱怨,同情他的遭遇,愿意帮他求见正君;她善解人意,还会讲那么动人的故事……如果他嫁的那个人是她,会不会比现在幸福一些呢?
房内除了鸾和,还有随嫁的两名侍人。这两人一直是在宫内当差,对鸾和不得宠的事情知根知底也就少了敬畏,倚靠在门口闲聊,并不怕让鸾和听了抱怨。
一个人说道:“发财哥,你说咱们怎么这么倒霉,抽中了随嫁的签子。原本指望殿下出嫁后能跟着享几天福,谁料妻家借债娶亲,穷得连下人都请不起。咱们陪嫁八人,算上管家一共九人,日后有的忙了,更没什么油水。”
另一人附和道:“老弟,我看咱们在这里没什么前途。你说主人家会不会将咱们卖了还债呢?”
“把咱们卖了正好,偌大京城只要买得起咱们的,恐怕都比她家富裕。”
“说得也是呢,听说主人年后要带着殿下一起去南疆不毛之地。放着好好的京城不住,偏要跑到千里之外受苦,咱们去了肯定跟着遭罪。”
鸾和听得苦笑,的确,他这种不得宠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