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唾沫,甚至浅笑了一下:“请教一下,关于救出战俘人数,我听公诉人说是98人,而法庭刚才提供的是97人,是否包括39军20师副师长海茵茨上校?”
公诉人把眼光从卡尔梅克人身上收回到桌面,审判席上一阵哗哗的翻纸声,审判官们手忙脚乱地在花名册上移动着手指,卡尔梅克人心里有一样说不出来的舒畅。
精明的公诉人却发现了他的漏洞:“我也注意到你说的突击队人数与公诉材料不符合,按照你刚才所说,突击队是55人,而我们掌握的名单是61人,这里有你所谓的突击队员的全部名单。”他扬起手里的一张纸,“你刻意隐瞒了6个人,为什么?”
“因为我们剔除杂质。”他不屑地回答。
“杂质?难道这是对人的表述?从中可以看出你对人的定义和对生命的藐视。杂质!”公诉人面对听众,期望大家群起呼应,只有很少几人颔首赞许。
在冗长的鸡毛蒜皮的口角和吹毛求疵的回忆之后,法官爆出一个骇人听闻的话题:伙同潘格尔德中校,蓄意谋杀了上等兵希尔德布兰德。
卡尔梅克人:“谁是希尔德布兰德?”
“你的毛病很多,别让我再加上一条:装腔作势。”法官拿出一份材料念起来。卡尔梅克人记起来了,耳边怯懦的声音传来:“别开枪,我是德共。党员……的儿子,我要与法西斯一刀两断。”
卡尔梅克人不再回答,眼前浮现这样的情景:
卡尔梅克突击队抵达冰冻的小河——沙普卡河,冰上雪里升腾出十几个俄军把他们包围。这时,那个希尔德布兰德举手向苏军跑去,边跑边喊:他们是化装的德军。苏军BA侦察装甲汽车炮塔上令人生畏的12。7毫米DShk重机枪枪口喷出火舌,暗藏的各种火器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把他们扫倒……
卡尔梅克人闭上了眼睛。法庭里猝然安静下来,听到引擎声突然而至,马上响起高射炮清脆的声音,紧接着由远而近几声巨响,房屋在振动,屋顶的土落下来,审判台正中的元首像轰然掉下,露出下面镶嵌在墙上的列宁像。
礼堂内乱成一团,鲍曼与赫普纳要架起元首,被他轻蔑地推开了,他气咻咻地交待:“这些可恶的飞机,竟然把我变成了列宁,前不久在曼施坦因的指挥部里,又把我变成了斯大林。以后把我的像挂上去之前,先把下面铲平了,否则就不要挂了。”
空袭结束后,辩方证人出场了,米沙出现在证人席上:“我是特工,我受过格鲁乌训练。”他说。一直当摆设的少尉法官此时成了他的主审,淡而无味地说:“我们看中的就是特工,不然你还进不了突击队。”
第16节 御林军
米沙被他的施舍口吻打掉了自信,低头嗫嚅:“那个德国上等兵该死,如果那人不死,我们都得死。敌后作战需要绝对忠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说他是反战人士,是德共。党员的儿子,他还……”米沙还想说什么但想不起来了,使劲拍着头。
“退下,下一个。”米沙没动,还在使劲想。
“别像一块木头杵在那,退下”。少尉的声音如雷贯耳,一些人不堪轰炸,捂上了耳朵。法警把米沙拉下证人席,临出门他记起来了,手扒着门喊叫:“他还骂了元首,说希特勒是混蛋,好多人都听到了,法庭可以调查……”最后两句是在门外走廊里说的。
下一块木头是劫后余生的战俘:一名年纪轻轻却头上半秃的上尉连长,他感激地盯了眼被告:“我的脑袋告诉我,做人要有良知,这是德**人道德的一部分。因为如果没有这个人,我的脑袋就不在了。我从没说过这样一件事,今天我要说,那怕别人取笑我也要说出来:我的这颗脑袋曾经被迫钻了无数次女兵的裆下——在一个蓄意复仇的犹太女兵的胁迫下。如果你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