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娘便挥手;她身后的蛮人一齐拔刀而出;蛮刀森冷的光芒;让诸乡民愣住。
“叶郎君说得甚是;甚为公正;当如此行事。”况老汉当机立断道。
众人这才明白;叶畅可不仅仅是个外乡少年郎;他身边还跟着这群凶神恶煞一般的蛮人
“可是……可是若粮食还不够吃当如何是好?”有人怯怯地问道。
“这便是第二件要紧事情;我看这山上颇有木柴;砍下做木筏;既可以想法子向外求援;又可以搜寻粮食;还可以寻找救济。如今灾祸;朝廷总得赈济;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洛阳城。”
众人听得眼前一亮;此前他们只想着熬到水退;现在想来;确实可以借助木筏向外求救。
“第三件要紧的事情;便是这几日;每个人无论是饮水;还是吃食;都须煮热煮沸……某为药王孙真人再传弟子;药王曾言;生水生食当中;皆有毒虫;肉眼难辨;若不煮熟;入腹生长;而生疾疠;且人际相传……”
众乡民虽然不知道这位药王孙真人是谁;不过听叶畅说到生水中有虫;倒不是什么太高深的东西;众人都是点头。叶畅将讲究卫生之事;从吃喝拉撒;到住行都强调一遍;特别还有病人的隔离之事;几乎是事无巨细;都一一吩咐出来;而且每一件事情;他便指定一人负责;再三交待其人职责。
负责之人;大多都是年长老实之人;至于那些看上去就奸猾的村民;叶畅更不让他们闲着;而是令他们伐木制筏;木筏制成后;又撑筏去四周打捞物品。
一切都井然有序;是叶畅最喜欢的样子;但即使是这样的秩序当中;总也有不和谐的情形出现。
就在木筏出水的当日;叶畅便听得底下一片闹腾;他带着两个蛮人过去;见几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没有再于活。
“怎么回事?”叶畅问道。
“叶郎君来了;让让;叶郎君来了”
围观的人有让来的;不一会儿;叶畅便看到一个汉子叉手叉脚站在那里;昂着头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在他旁边;另一个年长的汉子满脸都是苦色;见叶畅来了;便也叫了起来:“叶郎君;实在是……实在是某无能
叶畅认得;这年长的汉子;名为钟百文;正是负责伐木的主事。
不待伐木主事说话;周围人七嘴八舌便已经说了起来;原来那个叉手的汉子绰号二蛮;乃是村子里有名的泼皮无赖。这几日吃得多做得少;分到他头上的伐木活儿;他都是偷懒耍猾;弄得同组之人不得不多做。
今日木筏初成;他却急着独架一筏出去;自称要随打捞组做事。打捞组嫌他好惹事生非;不想要他;搬了他这伐木组主事钟百文来;结果不但劝不服他;还让他闹了起来。
“人各有分;你既是在伐木组;便好生做伐木组的活儿;为何非要到打捞组去?”叶畅心里有些不快;皱着眉道
那二蛮光棍一个;孤家寡人;没有家长没有户主;故此并未参与几次分组。听得叶畅这般说;看到他身边又只有两个蛮人;当下冷笑道:“我们村里的事情;让你一个外人指手划脚;原就是不该。他们不敢说;我却没什么怕的;这两日来;供你们吃供你们喝;已经是咱们村人的情份……”
他一开口;叶畅愣住了。
没有想到;村子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个二愣子;看来此人的人缘关系当真不好;竟然没有人告诉他自己曾以蛮人武力相威胁的事情
那二蛮说到这;又拍了拍胸:“凭啥某就不能乘筏子;凭啥要某家去砍木头?今日这筏子;某家就是要定了;你这外乡人;有种就让身边的蛮人打某”
“你是想乘木筏出去;乘着水势捞人财物是不是?”叶畅微一沉吟;然后问道。
这厮并不是个勤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