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后云家庄相关的秘辛。云家庄的金算盘一向都是男子,与傅姓、公孙二家一世皆为君子之交,从无例外。虽少有见面机会,但那情分总是在的。”他一字一语,慢吞吞但清楚无比的说着。
李今朝满心的喜悦顿时被这话给冻结了。
他的话,随着寒凉的夜风拂过她微湿的长发,化为一把利刃直如她的心脏,让她连防备的时间都没有。
细长的眼眸慢慢对上他看似温暖的春眸里。
原本她抿着的嘴角,突地夸张扬起,打破僵硬的沉默,哈哈一笑:“这我懂得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嘛。我虽是女子,但谁说男女不能是朋友呢?春香公子,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只怕非常有限,甚至是不会再相见,它日你要有事,差人吩咐一声,李今朝一定鼎力相助。”
他望着她,轻轻一笑:“多谢李姑娘了。”语毕,又领着路。
她放慢两步,退居他左右方,但他仿佛漫不经心,没有察觉她突然的生疏。
她死盯着他的背后,而后倔强地撇向它处,嘴角仍是噙着浮夸的笑,细长的眼眸眯成一直线,让人再也看不见她会说话的眼瞳了。
突然间,轻快的声音自傅临春背后响起:“我从小啊,爹娘死得早,说起除夕团圆饭,总是有些向往,多谢春香公子今晚让我重游儿时之梦。”
“哪儿的话呢,其实你本该算是云家庄的一份子,这种团圆饭你也有权利。”说归说,他却不回头。
她闻言,仰头大笑。
傅临春终于回头看她。
因为天寒地冻,她双颊已冻得苍白,身着云家庄弟子男衫,双手交错缩进袖里取暖,她的站姿不太雅,一身朱红长衫被风吹得膨胀起来。
就算穿了上好质料的衣物,她还是带着市井之气,连一点云家庄的优雅都没有学到。她勉强伸出食指指向前方某一处,嘻笑道:“傅临春,那里,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
傅临春望着那座凉亭,神色不变。
她很快又缩成一团,嘴角翘翘道:“我十七岁那年进云家庄,看见你坐在那里,像株懒洋洋的树,就定在那里,似乎什么也不想,什么也都想,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你那时的发呆。”
“是么?”
“那年年尾,我是秘密来,自是不能现身,那时你跟云家庄的公子们吃着团圆饭,你仍然像一株懒树,好像一靠近你了,便是温暖如春,我很是喜欢。”她开心道。
“是么?”那声音,平静无波。
“后来,虽然你不情愿,但还是在街上阴错阳差英雄救了我,这对十八年华的我来说,简直是很轻易的动心了。我娘说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有喜欢的人就要好好地去喜欢,大声地说喜欢,这才是今朝的人生。”
他看着她,不发一语。
她慢慢拉回目光,与他对视。
“今朝在今朝确实很快乐,可惜,我一直在今朝,他们的今朝却没有了。”
“李伯父李伯母必在九泉下看护着你。”
她根本不甩他的客套敷衍,哈哈笑着:“有些话是要说清楚才能断得干干净净,春香公子要摆脱我,总要摆脱得彻底才好!我喜欢傅临春,正是他像那株懒洋洋的树,正是他像我爹,正是他像我娘,正是他有着我爹娘的暖意。也许,他可以陪我过除夕;也许,他可以看着我快乐,我爹跟我娘就不会遗憾了!”她又失笑,拍拍脸,有点失神:“不,我错了,遗憾的一直不是我爹跟我娘,是我。从头到尾是我遗憾。我想要,很想要他们,可惜,求不回了。”
他没有作声。
“你放心。现在的李今朝,早就摆脱了那种迷恋,也不在乎除夕夜家家团圆饭了,你也真是辛苦,若是其他女子爱慕你追求你,你大可不理,但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