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鸡在屋前来回走动,在菜地里和泥巴地下翻虫子吃,茅屋左侧一个自己搭建的猪栏,栏里有一头猪,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突然而来的二人。
“大叔,有没有点‘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
“只有那‘无可奈何花落去’之感。”
“哪有花?矫情!你倒是想看花,不过没有。”
“不,我更想看一看那个你的青梅竹马阿三。”
“……”窦芽菜聪明的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进了屋内,屋子里有一张小小矮矮的板凳和一张稍微宽大些的椅子,像往日在宫中一样,刘皝一走进去就坐了下来,坐的是那张大椅子,将窦芽菜又扛又背的,加上面对七婶婶这般奇人,他真真是感到有些累了。
“在我们村,男人大抵都要让女人先坐的。”
刘皝屁股刚着凳子,就听见七婶婶这句“在我们村”的话,他只好悻悻地站了起来。
“窦芽菜,你坐,以前都是我坐大椅子,你坐小板凳了,现在你长大了,这回换换,我坐小板凳你坐大椅子。”七婶婶一屁股坐了下去,只听得那小板凳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真让人担心她略胖的身体会将这小板凳压垮了。
“那……他坐哪里?”窦芽菜尴尬地开口,这屋里就两张椅子,刘皝大叔该坐哪里呢?
“就站着吧,或者蹲着也行,男人坐太多了,没有好屁股。”
“女人坐多了,屁股变大。”刘皝终于不能忍受一个乡下的妇女一直批评他的引以为傲的翘臀了。
“大叔……”刘皝怎么开始跟一个乡下妇女计较了?
“屁股大会生孩子,你看看,窦芽菜这屁股,跟她瘦瘦身材比起来,就是个大屁股了,将来生孩子能跟下蛋似的,屁股大的,生的一定是小子,嫁给你,唉,可惜了。”七婶婶毫不掩饰自己的好恶。
她对窦芽菜嫁给一个没有好屁股的男人始终耿耿于怀,心里也遗憾窦芽菜没有嫁给村头的阿三,大有那“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意思”。这两句诗的是说经历过无比深广的沧海的人,别处的水再难以吸引他;除了云蒸霞蔚的巫山之云,别处的云都黯然失色。意思是七婶婶拍过阿三的好屁股之后,所有的屁股在她眼里都比不上阿三的屁股了,即便是王爷屁股。
窦芽菜抱歉了看了看刘皝,然后坐在大椅子上,再大汗淋漓地夹在两人中间听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论,而七婶婶当真就让刘皝站着了。
七婶婶与窦芽菜在一起回顾了一下当年又展望了一下未来,其实对于“当年”的事情窦芽菜一概不知,但或许因为现代的灵魂和古代的躯体间有默契的存在,所以,当七婶婶提起当年的事的时候,她也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而刘皝则一直被罚站着,他忽然间发现他这王爷他这姣好的皮相在这一对不是母女胜似母女的人面前,等于是个屁。
聊了许久,七婶婶站了起来,说道:
“那死鬼要回来了,我准备做饭了,窦芽菜,你去集市买些米回来。记得啊,你呢,看到危险就要闪,没事不要凑上去看热闹,也不要乱捡东西回来,动物可以捡,杀了可以吃,至于人,千万不要捡,因为这样会吃掉家里很多粮食,你没粮食吃了,会饿死的。还记得我以前总是交代你的事吗?”七婶婶露出憨厚的笑,问道。
“记得,记得。”窦芽菜的心里有些酸,她的眼光不经意间看到刘皝,他的嘴角也好像不自在的抽搐了一下。
“哦,我倒是忘了,你现在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不会挨饿了,说起来,七婶婶真是亏待了你,又没能将答应你娘的话做到,我将你照顾地很不好啊。你在他家里,婆婆对你好么?”
窦芽菜一听,眼泪差点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