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生计去了外地务工,定需定期寄回孕检证明,也是一项不小的麻烦事。如果想省去麻烦事,不交孕检证明,就需向当地计生委交6千至1万元的保证金,那时生活不富裕,一个为生计打工的妇女,无论怎样也是拿不出这个数目的钱款。
当每一位做完手术的妇女,用铺上厚厚棉被的木架子车,从乡医院拉回来、抬回家中时,一声声叹息,来自于心底的无奈。也是无言的痛与憾。更是心灵深处无法忘却的殇。
那时也有邻县的人背井离乡,来到我们村的逃离户。文哥与郑超就是这么认识的,为了传宗接代生一个男孩,在其当地,乡里组织人毁扒了文哥家的房子,并株连家里父母、岳父母进了“计划生育学习班”。文哥租房在我们村住着,明面上是做生意,实则逃避计划生育。这一类的外来户,村里人很同情,深知其中的痛楚,断然不会去举报的。当年文哥生了男孩回乡时,乡邻为其发自内心的庆幸与祝福。不过,这样的外逃户,在当年少之又少,除了有过硬的经济基础,还需在当地有话语权的朋友。
“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便是好猫”!
在以挣钱为目的开始暴棚的岁月,贪婪与自私,丑陋与虚荣,秉持与道义,初心与使命纷纷上演。
2002年的时令雨水与惊蛰交替之期,本是樱花飘舞,柳芽飞扬、风和日丽的大别山淮南村,一场零星的冻雨夹着雨丝,欢快的弹奏在我家黛瓦的房顶上,青黛色的山峦静悄悄矗立在灰朦朦阴暗的天空之下。
正月十八日早上八点,洒叔带着村委会成员,在熊河村新沙公路十字路口小胜的小店一侧的墙面,贴上了熊河小学招标工程的公告。工程以垫资、交纳保证金的形式面向乡邻招标,引来了围观的村民。
消息如河堰中丢了一块河卵石,引发一圈一圈涟漪般扩散着。当父亲将此事告知我时,我正在火盆上生火,将烧好的开水灌热水瓶。
父亲用大茶壶泡了茶,我走过去倒了一杯。我清楚父亲手上,还存有二姐的三万多元钱。当告诉我招标公告时,就知道他又想参与了。
“爸,这事你绝不能参与其中。”我呷了口茶开口了。
“为何?”父亲反问道。
“这是洒叔惯用的套路,难道您不明白么爸?电网改建时,虽没投标,顶名贷、材料与工钱,这些交与您负责,明面上您挣了钱,实际上老本都赔进去了。”我又喝了囗茶审视着父亲说,“电网改建村委会把各户的钱收缴之后,把钱挪作他用。钱款完全够支付与您,但一直拿着各种理由,推托、拒绝清账,您不但赔了工钱不说,连本钱都赔付一空,这样的洒叔能共事么?而且此人是睚眦必报,对于收上交统筹、计划生育针对我家,您不清楚么?”
“嗯。”父亲点头默认。
“这次招标,名义上交保证金一万,实则他自己揣兜里用一段时间。而且材料也是承包商掏钱。建学校还不能有一点马虎,是民生工程,十万的竞标资金建成二层大楼,十二间年级段教室,等同二十间一层的民用房,工程质量检验合格是不够的,到时很难达标。再说即使合格,钱款批下来猴年马月洒叔会全部支付与您。不说挣工钱,本钱您都要倒贴干净。操这份心,不如捐款给学校,还落个清誉。话又说回来,学校还需建,是为村里孩子上学有更好的环境。但我们家这种情况,与洒叔这般关系,以后凡事绝对不能参与了。咱村有能耐者多的是,交给别人办比您合适。另外,加紧催着让村里还咱家的钱。咱也不富裕,我也想全家住上楼房。”
时间又过了十天,招标日期到了,却没人投标。洒叔便又找上父亲,并说接标后把电网改建的钱款算一下,而父亲让其先算账,就谈崩了。
“还真是个套!”父亲事后将经过告知于我。
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