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一阵心慌。
陆清宁冷笑一声。抬眼看她:“我瞧于姨娘不像是中暑,倒像是感染了时疫了,若是中暑不是应该早醒了么!二姐姐也小心些,若想看看于姨娘,只站在门房门口往里瞧一眼便好了。”
陆清莹又气又吓。整个儿人都哆嗦起来,伸出的手指也止不住颤抖:“你、你、你太过分了!什么感染时疫。你这是污蔑!”
“哦?”陆清宁笑着迎上她:“二姐姐还不曾看于姨娘半眼呢,便知道我是污蔑?是不是你未卜先知呀,或者知道她根本便是装的!”
退出门房小屋的时候,她迅速瞟了于姨娘一眼,她才刚说完眉头微蹙,于姨娘的眉头咻的便松开了。想跟她斗?那就随了这娘儿俩的心!不是想装病么,我就叫你装,郎中都不要请了,直接请出府门,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我倒是忘了一件事!”陆清宁继续高声唤苏妈妈:“我记得那书上还写了,若是症状与时疫相似的,可以找些大牲口的尿水判断。若喝了尿水立时便好的,便不是时疫,反之都不用请郎中,直接用火烧了那人才省得时疫蔓延!”
“奶娘这便叫人去马厩!”苏妈妈高声答应了,立刻拉住一个婆子大声吩咐:“快去快去,到马厩去,就说要些马尿救命的,若没有,骡子尿驴尿也使得!”
苏妈妈这里话音还没落,陆清莹嗷的一嗓子:“陆三你这个阴险小人!你这是要害死我姨娘啊!”
陆清宁一脸无辜,左右看了看,见正在院子里拿着醋水洗脸洗手的婆子们也都目瞪口呆的看过来,立刻喊道:“妈妈们都洗完了没有,手下别停着,也别心疼那洗手的绿豆面子,多洗几遍才是!时疫可是会传染的!”
这才转头问陆清莹:“二姐姐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见,这院子里太乱了,你再说一遍!”
“你想要害死我姨娘!我姨娘才不会得时疫!什么马尿驴尿的,你这是故意糟蹋人!”陆清莹气恨难当,眼泪刷的一下便流下来,可眼下这状况,又令她一时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于姨娘躺在门房里的木板床上,心头更是又怒又怕。这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哪里计划错了,怎么一眨眼便装病也不行,不装更不能?
若是继续装下去,待会儿粗使婆子们端着马尿进来了,她便得喝,她倒想不喝呢,可她现在正装晕厥,几个粗使婆子一定会撬开她的嘴往里灌;若是不装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她听说要灌尿便怕了,之前分明都是假的?
承认了是装病装晕,处罚便小不了;不承认,便得喝尿……任是哪一样也叫人无法忍受!
若现在假装苏醒了呢?打死也不承认是假装的呢?之前只是晕厥而已,这么吵闹也该被吵醒了不是么!
于姨娘这么想着,立刻大声呻吟起来,身下又就势一滚,哐啷一声掉到了木板床下,重重的砸到了地上——她倒是不想这么祸害自己。可这小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若不闹个动静出来。谁知道她醒了。
几个洗好了手的婆子正要等候三姑娘吩咐,是出府请郎中去,还是去哪个药堂买点药,再不就赶紧回了二太太与姑奶奶,将这于姨娘怎么处置了。听到小屋里这么大一声,立刻目目相觑。
“是不是于姨娘醒过来了?”陆清宁皱眉看向小屋的房门。
几个婆子心头立刻一松。虽说这大清早的就被这于姨娘闹得乱七八糟。可眼下看来,没有什么事儿比她醒过来更好了,毕竟醒来就说明不是时疫,也不用担心时疫过人病气了!
最胆大的那个婆子便自告奋勇跑到小屋门前,扒着门边探头朝里一看,立刻笑着回头:“回三姑娘,于姨娘似乎醒了!不过看这样子。似乎是从床上掉了下来,还摔得不善!”
“那就劳烦妈妈跑一趟,去请个郎中回来给于姨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