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虚掩的门缝中可以看到一张张小床,洁白的棉床垫分外醒目,还有两间是药材仓库,几位身穿蓝sè服装的人弯腰在整理各种药材,旁边还有一间房内在熬制中药,药味就是从这两间房传出来。
最前面大厅宽敞明亮,一排排药柜靠墙竖立,每个抽屉上都注明药材的种类和产地,药柜的颜sè是那种中药铺常见的暗红sè,古sè古香,不过天花板和地面经过jing心装饰,脚下是白sè带灰点的大理石,头顶纯白sè,正中间镶嵌着一盏金碧辉煌的吸顶灯。整个大厅给人一种雅洁不失庄重的感觉。
大厅右边,一张长桌,一把檀木椅,桌上右边摆着一杯茶水,左边是纸和笔,还有一个棉垫,一位病人正把手腕放在棉垫上,一只润泽如玉的纤手搭在病人手腕上,三个手指轻轻把着脉搏,陈雨轩面sè冷静,端坐在椅子上,一边打量着病人的脸sè一边细心观察脉搏的跳动。
望闻问切是中医诊病的四大要素,望,是看气sè的枯荣,闻是听声音的盛衰,问是问病情和病人的感觉,切就是诊脉。四种方法之中,诊脉最为神奇,不过一直被西医所否定,疾病的诊断在大医院也逐渐被越来越先进的仪器所代替。主要原因是诊脉不仅要有广博的知识,还要有丰富的经验,这也是越来越不被年轻人喜爱的原因,b超随便做一做许多病就一目了然,何必花那功夫,在病人手腕上费劲,劳心又劳神。
“呼吸急促,脉搏虚浮,舌苔淡白,不过脉象还算不错,肾脏偏虚。”陈雨轩一边说一边拿笔快速开出一张药单,递给病人:“照单服用,另外加服六味地黄丸,一个礼拜以后你的耳鸣就会消失。”
“谢谢陈姑娘。”病人满脸感激:“我这耳鸣的毛病已经有好几年,时常发炎,进过许多大医院都不见效,最近越来越严重,整夜整夜失眠,搞得我差点要疯了。”
“你腰部受过暗伤,气血运行缓慢,肾开窍于耳,耳朵鸣叫也是正常。”陈雨轩微微笑了笑,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向病人挥了挥手:“不用担心,拿药去吧。”
“下一位。”陈雨轩瞄了一眼凌威和小虎,微微愣了一下,继续诊病。
十几位病人坐在一张长椅上,按顺序过去,丝毫不乱,陈雨轩号脉的时候,大家都自觉地安静下来,除了偶尔咳嗽几声,没有别的声响。
第二位是个四十多岁男子,脸sè虚白,腰微微弯着,鼻翼两侧明显有两块白班,说话有气无力,陈雨轩看了他一眼。随便问了几句,把手指搭在男子左手脉搏上,细心体会,面sè沉静如水。
“胃下垂,湿气中蕴。”凌威低声念叨了一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侧脸一看,陈云宇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正观看陈雨轩诊病,听到凌威的话,忍不住笑了一声。
“凌大哥,别多说话。”师小燕拉了拉凌威的衣衫,凌威医术确实有过人之处,但在这里随便下结论,未免有点班门弄斧。
“见笑。”凌威向陈云宇微微一笑,陈云宇淡淡说道:“没什么。只是没有经过认真诊断之前最好不要下结论,以免耽误病情。”
“凌威叔从来没有错过。”小虎对凌威充满崇拜,脱口而出:“他治好过许多人呢。”
“小虎,别乱说。”师小燕伸手拍了拍小虎。
陈雨轩似乎听到了这边的话语,轻轻瞄了一眼,放下病人的手腕,声音柔和悦耳:“胃下垂,湿气中蕴。”
陈云宇忍不住啊了一声,奇怪地望着凌威,这个貌不惊人的人竟然在旁边观看就能断出疾病,胃下垂可以从外表和病人无力的话语中发现,但湿气中蕴是病人气血运行特点,他如何得知?
“按照药单,四碗熬成两碗,分三次温服。”陈雨轩快速写了个药方:茯苓四两,桂枝去皮三两,白术二两,甘草炙二两。